的抗拒和厭惡是源自何意呢?總之這兩個人之間就是蔓延著一種怪怪的氣氛。
肖蔚然、右少卿、顧應欽這三個人的出現讓林俊佑心頭蒙上了一層重重的危機感,這三個人和麥航遠是什麼關係,他清楚的狠,萬一言承歡有什麼求救的小細節,他打好的一副如意算盤說不準就要落空了。
所以他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言承歡,有他在她才會有所忌憚。
“節哀……”右少卿面色凝重的叮囑言承歡。
承歡點了點頭,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只要她說一句,右少卿他們都不會任由她繼續在唁堂待著,可她卻偏偏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這是爸爸的弔唁會,人都已經沒了難道還要在他遺體面前搞的雞飛狗跳,讓他死都不得安生嗎?
言承歡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彷彿瘦了一圈,眼睛腫的想核桃似的面相上看過去糟糕極了也憔悴極了。
大家都理所當然的認為她是傷心過度和操勞言致遠的後事才會這樣,這個時候讓一個女人挑這樣的大梁確實是件很殘忍的事情,肖蔚然嘆了口氣勸慰她:“航遠那邊沒幾天就能回國了,不能在你身邊,他現在也是坐如針氈,特殊情況你千萬別怨他。”
承歡搖頭:“不會,回美國那是他該做的事情。”
肖蔚然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麥航遠會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言承歡,這個女人簡直太玲瓏剔透太識大體了,要是換做別的女人,父親死了男朋友卻不在身邊自己身邊陪著,估計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哪裡還會這麼通情達理?
他們都只看到這淺顯的一層,卻沒想到,麥航遠愛言承歡入了骨子,言承歡又何嘗不是?她不正也是因為愛著麥航遠所以才會理解他,她已經失去爸爸了,那種近乎滅頂的痛苦她不想麥航遠也嘗一次,說到底人只有活著才是最實際的,死了無非就一捧骨灰其它什麼都沒了,所以他們要珍惜眼前人才對。
臨了承歡也沒有當著肖蔚然三人的面和林俊佑鬧翻,大鬧靈堂、讓死者不得安息,不應該是她這個親生女兒該做的事情。
看著三人的車陸續駛離視線範圍,林俊佑幽幽的開口:“我以為你會借這個機會逃走。”
☆、108 林俊佑早就知道了言致遠的遺囑
言承歡轉頭怔怔的盯著他開口:“禽獸不是什麼人都做的來的。”
林俊佑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人之所以會變成禽獸都是被逼出來的。”
林俊佑的話點到了承歡的痛處,她狠狠的瞪了他幾眼伸手就推他去了喬正楠身邊幫他燃紙錢。
喬正楠不是言家的人所以不必行跪拜回禮,只是言致遠以前待他不薄,也只能燃些紙錢給對方了。
火盆裡的紙錢一點點的被火苗吞噬,喬正楠眼睛裡倒映出兩抹淡藍色的火苗,白色的煙霧騰起他卻不多不讓,深邃裡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些灰燼,嘴角扯出一絲極其不明顯的弧度。
看見喬正楠的臉都被煙燻黑了,承歡接過了他手裡的紙錢讓他去休息,喬正楠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極其認真的問了她一句:“姐,以後我做了什麼傷害到你的話,你能原諒我嗎?”
承歡現在一顆心都死寂的像堆灰一樣,滿腦子都是言致遠生前的事情,哪裡有認真聽喬正楠的話。
喬正楠看著她水光迷離的眼睛,知道她在神遊,便翻過了剛剛那一頁不再說話了。
下午結束的時候,承歡已經累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很多時候身體上的疲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累。
臨走之前她轉頭看了一眼靈堂,照片裡的父親慈眉善目,於是剛止住眼淚沒多久的眼睛又開始泛酸,或許是因為哭的太多了,也或許是因為被紙錢燃起的煙迷了眼睛,她的淚腺好像乾涸了。
“逝者已矣、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