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完全停止了思考。
他的唇一次又一次滑過,他再次吻她,從他逐漸加深的吻,她覺得自己要化成了雲。
衛寇感受到她的熱力,於是更加狂野地釋放他禁錮長達五年的渴望,彷佛要藉著這一吻把五年來空白的歲月填滿。
“如果你堅持要回北方不可,我陪你去。”他喘息地說。
“真的?”她的激情和思維又交雜了突如其來的喜悅。
“我無法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愛你,又不能不擇手段地留你下來,既然你非走不可,我只好陪你去。”他溫柔地撫摸她光滑如絲的發,頸項、肩膀,幾經掙扎地說道。
“衛寇!”
這種柔情似水的男人是相當少見的,偶一為之令人受寵若驚,香禔幾乎羨慕起他的妻子來了。
“義父要是曉得你願意回丐幫,不知有多欣喜快慰!”
“我只答應陪你回去,其餘的事都與我無關。”
一提及司徒長,他又酷起一張臉。
他一派溫文,總讓人誤以為他平易近人,其實在那溫文儒雅的面具下,有著不容忽略的堅決和難以改變的固執。
“你準備何時起程?”
“明日一早。”
“春、秋兩季偏是寨裡最忙的時候,否則我理該陪你走一趟江北。”佟磊冷靜說道。
天空飄著薄雲的午後,在佟磊處理所有往還帳務的偌大書房裡,衛寇表明了他要離去的決心。
這一過江,三年五載,殊難預料。
“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派,內部的人事傾軋與鬥爭比一般派別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這一去,可有一場硬仗好打,不如——我讓陸皓陪你一起過江去,多個幫手便多一分力量。”
衛寇醫術之精,直追華陀、扁鵲,一身才華洋溢,天生是個良將美才,唯一讓佟磊放心不下的是他不諳武藝。
丐幫雖不在武林八大門派中,但是上至幫主下至三袋弟子多少都習得幾手打狗功夫,現在要奉立下懂拳腳、手無縛雞之力的衛寇為繼任幫主,顯而易見,未來困難重重。
衛寇居然還有好心情扮鬼臉。“陸皓那口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要拐走她的丈夫,恐怕她非幹裡追殺過來不可!”
佟磊瞥了好友一眼,靈思一明。
“莫非你有了周全的應對之策?”
衛寇雖不懂武藝,頭腦聰思敏捷卻匹夫難敵。
“老實說——”他直視親如弟兄的主子。“沒有。”
佟磊飛揚的軒眉一蹙。“那這一去豈不羊入虎口?”他一千、一萬個不贊成。
“就算入虎口,我可也是個有顆賽諸葛腦袋的羊喔,屆時,不知道是老虎吃了羊,或羊馴了老虎,都還是個未知數!”
“好大的口氣!我喜歡。”
“你放心,只要一抵江北,我立刻飛鵠傳書回來報平安。”曾幾何時他竟也婆婆媽媽起來。
“如果時間許可,這一季春耕之後我再北上看你去。”佟磊和衛寇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感情親密。當年他一路逃避多爾袞千里追緝時,多虧了衛寇高人一等的聰穎腦袋,沿途化險為夷的例子不勝列舉;及至佟家寨開拓時的艱辛困苦,他更是參與其中;濡沫以共之深,難怪如頂天硬漢般的佟磊也要依依難捨了。
“最好是能免就免。”衛寇意喻深長地說道。
北方是滿族的大本營,皇太極一脈土生土長於斯,佟磊要真重臨舊土,後果難料。
“我可沒打算一輩子做縮頭龜、受人掣制,我要想去什麼地方,還沒人能攔得住我,再說——我現在的容貌丕變,誰還認得出我來?”
沒錯!他那頭少年白髮乍看之下殊是詭異,令人難以聯想到昔日風流個儻的貝勒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