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之人除了需有極強的毅力和忍耐性外則更需要撐的住肺腑裡的那口氣,否則,洗經伐髓易筋不成,很有可能連性命也會賠上。
所以在飲藥之前,她還要先做另一件事:為身體固體培元。
趁著熬藥的時間,她從坐塌旁邊那桌子上取了一套銀針,先以固本培元針灸術的方式在自己身上的靈道、極泉等幾個穴位上施了針,增加體內的正氣,然後又迅速地在身上十二個背腧穴和十二個腹募穴以及下合穴上刺入了銀針,來激發自己身體中的潛能。
用金針施針效果當然最好,但金針柔韌度太好,謝寧可不敢以自己那點兒微弱的針灸功底貿然使用,萬一扎偏了,倒黴的可是她自己!
時間過的很快,三刻鐘左右的功夫,火爐上的洗經伐髓易筋湯已經熬好了。
起出激發身體潛能的三十根銀針,謝寧立刻把湯藥倒入碗裡,顧不得細細品味空氣中濃郁的藥香,一咬牙一閉眼,她仰頭便把剛倒進碗裡還熱騰騰的湯藥倒進了嘴裡,一氣飲盡。
這個動作,大有鬥士斷腕扼喉壯烈赴死的英勇之感。
這麼說,完全沒有誇大其詞!
以細嫩的唇舌去飲滾燙的藥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了的!
“怦--”的一聲,謝寧手中的空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而她則滿臉痛苦地撲向坐塌,跌坐在了坐塌旁的地上,一手不停地在直冒熱氣的嘴邊扇動著,希望嘴裡火辣辣地痛可以減輕一些,另一手則不斷地揉搓著從喉嚨到胃部的食管,期望不要那麼痛……
鼻子酸澀,但她努力地仰著頭,就是不肯讓眼淚流出來一滴!
她告訴自己,謝寧,你做的到,做的到!
然而,謝寧要承受的痛苦遠非如此。
喉舌間的刺痛還未降下一分一毫,突然又有數道極熱的熱流從她的肺腑中猛爆而出,迅速地流向她周身的血脈,上直達頭頂,下直貫足心,只是瞬間的功夫,謝寧全身上下便同時傳來了萬蟻啃肉百蟲吸血的刺痛感,她全身的血管經脈詭異地凸起,青筋交錯,甚為嚇人。
也就在那一瞬間,早已經渾身虛汗的謝寧眼前一閃,視線便似被什麼擋住了一般,入目的一切,便成了模模糊糊的影子,還未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她的腦袋也跟著暈了起來,胸中更是傳來了難耐的噁心之感。
“啊!--”痛苦的尖叫一聲,還有些許意識的謝寧奮力地往前一撲,哆嗦不停的小手從坐榻旁邊的桌子上抓起了那個存放銀針的檀木盒,一把塞進了嘴裡,用牙齒狠狠地咬住,而她整個人則撲通一聲栽在了地上,小小的身子蜷縮著抽搐不已,而原本痛苦的尖叫,則變成了從喉間哽咽出來的悶聲嘶叫。
這個樣子的她,像極了身中劇毒大限將至的倒黴蛋。
之所以咬住檀木盒,謝寧是怕自己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因為痛楚而咬斷自己的舌頭!
也好在她這裡地處偏僻,又被她下了禁令,否則只她剛才那一聲尖叫,定然會在這王府之中引起軒然大波。
被這樣生不如死的痛楚折磨著,謝寧拼死支撐了數十分鐘之後,終於抵不過那痛,整個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沒多久,她渾身上下的毛孔以及她的七竅之中便開始不斷地有漆黑的汙物滲出,而且還越來越多,沒多久,她整個人便被這些黑漆漆地東西包住了,若不是她的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乍一看去,不知道的人準會以為那是一具漆做的人偶。
謝寧是被腹中一陣翻江倒海的痛楚擊醒的。
剛一醒來,她便覺得腹中氣血翻湧,喉間一陣一陣地湧過噁心之感,知道自己還活著,顧不得其它,她趴在地上便嘔吐了起來。
“噗!”隨著一口帶著刺鼻氣味地物體被噴出,謝寧剎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