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徘徊在一個偏僻的小巷裡,四周幾乎沒有行人。
再過半小時,上海的夜色就會降臨。他在靜等,也在觀察。
半小時過去,街燈開始陸續亮起。他將魯班箱放到圍牆上,縱身一躍,攀上了牆頭。
不久,他到了俱樂部後面的一座洋樓頂。根據之前的情報,洋樓的主人是一名德國人,近期回國述職不在。
而且此處的保姆是小桃安插的人,按小桃的安排,保姆這兩天也不在。
為謹慎起見,他在樓頂靜聽了一刻鐘,肯定樓內沒人,才順著下水道溜了下來,從一扇窗戶溜了進去。
洋樓只有兩層,比俱樂部矮一層,對觀察俱樂部不利。但好處是,此地隱蔽,不用風餐露宿,可保持體力。
又過了一個小時,紫鳶到了。
“二哥,隆信太郎就在俱樂部,但他一直待在三樓不出門,很不好辦。”
見楊迷糊盯著她不吭聲,紫鳶白了他一眼,“別看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個房間。好吧好吧,施先生說,計劃繼續,他只負責清除叛徒。其他的事,他有心無力。”
楊迷糊一笑,“我看你才像個叛徒,事事必報你的施先生。話說,施先生沒反對?”
紫鳶搖頭,“切!施先生只說,當斷不斷反受其難。就這話,真沒有了,你怎麼就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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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迷糊想了想,“紫鳶,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沒想到紫鳶嘆了口氣,“唉,就怕後悔來不及了。”
楊迷糊有點驚訝,“此話怎麼說?”
紫鳶突然怒道:“楊子哥,你瞧不起人!本姑娘乃巾幗不讓鬚眉,怎能捨義求生?不地道嘛。”
“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隆信太郎是不是殺害你爹孃的兇手?”
根據紫鳶以前的表現和此時的表情,楊迷糊覺得自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紫鳶捂住嘴,瞪大眼睛,愣頭愣腦道:“二哥怎麼和小桃一樣了,未卜先知?”
“你表現的這麼積極,悍不畏死,殺掉他仍不解恨,還主動提出打掉人家的命根子,傻子都能看出來。”楊迷糊也白了她一眼。
“二哥,男人翻白眼好難看的,像個娘娘腔,真倒人胃口。”紫鳶開始損他。
過了一會,見楊迷糊不吭聲,低聲道:“二哥,你是不是從我眼中看到了恨意和驚恐,才察覺到的?”
“對。這是你的心病,所以這一次,你負責打掉他,我負責斷後,敢嗎?”
說話時,他不敢看紫鳶,他再也不想看到紫鳶眼中的驚懼。
良久,紫鳶才道:“二哥,我怕我到時會手抖,殺不了他。”
“別裝了,你會怕?你是怕仇恨矇蔽你的眼睛吧?”楊迷糊故意說她不怕,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鼓勵吧。
聞言,紫鳶果然眼睛一亮,“二哥,你真的這麼想?”
楊迷糊肯定的點點頭。
其實,他更擔心的是,到事不可為時,紫鳶不願意跟小桃她們一起走,那就麻煩了。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