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進地道,楊迷糊找了個凸起處,坐了下來。小桃的話過於驚悚,他得淨淨心。
沉思良久,他自失一笑。
麻生嫣的假懷孕,恐怕也是小桃為了穩住老太太。若能讓老太太一時舉棋不定,也就夠了。
他決定聽從小桃的安排,看看風向再說。
出了井口,見胖子正坐在人力車上打盹。車上堆滿了吃食。
楊迷糊走近,推醒胖子,“你準備這麼多吃的幹什麼?”
胖子搓搓臉,“小桃說,楊子哥要貓幾天,讓我儘量少聯絡你。怕你餓著,就多買了點。”
對小桃的安排,楊迷糊已經麻木了,也懶得多問。
“走了,去二道口。”
胖子吆喝一聲,“得嘞,走起!”
兩個小時後,二人到達山腳下,“楊子哥,我就不上去了。小桃交待過,這幾天,除了我,你誰也不能見。”
楊迷糊點點頭,“你知道紫鳶什麼時候回來嗎?”
胖子撓撓頭,“聽說她要去蘇州,不知真假。小桃說,此事讓我不要管,所以我也沒細問。”
胖子對小桃得有多崇拜呀!張口閉口就是小桃這麼說,小桃那麼說。
楊迷糊有些羨慕,又有點嫉妒,不滿道:“你自己就沒主見,什麼都聽小桃的?”
胖子不以為然,嘿嘿笑,“小桃極少出錯,我為何不聽,卻自傷腦筋?”
楊迷糊一陣無語,揮了揮手,讓胖子走了。
楊迷糊將一部分吃食塞進魯班箱,一部分拎在手上。
他慢悠悠的東拐西拐,來到小木屋。為謹慎起見,他決定在此待一晚,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動靜。
他撕開油紙,將一個滷雞啃了個乾乾淨淨。又將雞骨頭用油紙包好,出門扔到了山中草叢中。
回到屋裡,他從魯班箱中拿出軍用毛毯,裹在身上,便靠著一根木柱假寐。
沒想到一下子眯瞪過去,半夜才被凍醒。他縮了縮脖子,哈了口氣,裹緊毛毯,準備再睡一會。
突然,他聽到屋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會是蛇,十二月的上海,晚上天氣很冷,蛇大概冬眠了吧。
也不會是老鼠,這悉悉索索的聲音是連貫的,不像老鼠一蹦一跳發出的。而且沒有吱吱和磨牙的聲音。
其他大一點的動物,如黃鼠狼,狐狸,走路更不會發出這種悉悉索索的聲響。這些可是他爹從小教他的。
因此,只有人,才能模仿這'悉悉索索'。來人或拖著腳,或匍匐著身,正朝自己慢慢靠近。
楊迷糊沒動彈,只將手槍握在手中。
若對方有敵意,又知道自己在裡面的話,會開槍逼自己出來。小木屋這麼小,視野又開闊,再開一槍就能幹掉自己,又何必冒險接近?
大機率是,對方並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只是謹慎起見,來查探一番。
果然,門在三十幾息後,被輕輕推開。
外面光線好一些,楊迷糊看見一個較為熟悉的人影鑽了進來。
待適應裡面的黑暗,人影頓時僵住了,慢慢的舉起了雙手。
此時的楊迷糊心中驚駭,但口中卻淡淡的,“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這縮骨功與紫鳶相比,可差了一大截。說說吧,你是怎麼逃脫紫鳶的魔爪的?”
來人正是紫鳶的師傅--髒老頭。
髒老頭嘿嘿笑,“小丫頭仁慈,下藥不重,捆得不緊,縮骨功我又留了一手,僥倖得以脫困。”
楊迷糊伸出手槍,“我信你,你最好保持這個姿勢不動。麻生家給了你多少錢,這麼緊追不捨的?”
“一百根小黃魚,先付一半,成事後再付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