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艱難吞出兩字,“換人!”
那車伕似乎醒過神來,拽開胖子,跳進車把裡,拉起車就跑。
楊迷糊扭頭再看時,胖子已癱在那輛人力車上,如死狗一樣。
看到胖子與他的兄弟不顧性命,捨身救他,楊迷糊心中一陣感動。
那車伕奔跑了一千多米,急停,喘著粗氣,對路邊的一個車伕道:“換人!”
這個車伕二話不說,拉起人力車就跑。
中途,又換了一個車伕。
進入俄租界,楊迷糊讓車伕慢了下來。
快到謝爾謝奇路18號時,楊迷糊下了車,讓車伕回去。
車伕卻沒走,“楊子哥,你的腿受了傷,我走了,你咋辦?”
“沒事,皮外傷而已。你們幾個都認識我嗎?”
“認識的。我叫栓子,我們都是'鳶子訓練班'的成員。”車伕嘿嘿一笑。
鳶子訓練班?楊迷糊瞬即明白過來,這是小桃挑選的幾個人,讓紫鳶負責訓練。
原來,這一路上,都是小桃安排的人在接應,自己還以為只是巧合呢!
楊迷糊一拍栓子的肩膀,笑道:“我沒事了,你回去向胖子報平安吧。告訴胖子一聲,過幾天我請大夥吃飯。”
見栓子遠去的背影,楊迷糊一陣感慨,又一陣慶幸。
他在一個拐角,將土槍拆卸,扔進了魯班箱。然後盡力保持穩健的步伐,朝小木樓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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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門口,枝子小跑了出來,接過箱子,“哎呀,受傷了,快進來!”
她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攙扶楊迷糊進了門。
“鳶子回來了嗎?”
枝子點了點頭,跑進廚房,又立馬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小盒子。
“剛回家不久,正與小桃說話呢!別擔心,她好好的。”
枝子邊絮叨,邊用剪刀剪開他的腿角,一把撕開褲腿。
楊迷糊注意到,枝子再次用了'回家'兩個字。
不一會兒,枝子包紮好傷口,可仍不見小桃和紫鳶下樓。楊迷糊一驚,紫鳶不會也受了傷吧?
枝子偷瞟了他一眼,柔聲笑道:“鳶子沒事,她只是怕見你,躲了起來。”
枝子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楊迷糊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去叫她下來,這小丫頭片子就是欠收拾。”
枝子故作一驚一乍的,“哎呦喂,弘田君,這是咋地啦!一個灰頭灰臉回來,一個一瘸一拐的回來,究竟怎麼了?”
楊迷糊想了想,忍了忍,忽然呵呵笑了起來。
“枝子,告訴她,五個晚上陪睡覺的約定取消。”
枝子瞅了瞅,眼神流露出怪異的表情。她沒再多說什麼,一步三回頭的上了二樓。
不一會兒,小桃笑盈盈的下樓,“現在小半個上海都亂了套,這次錯不了了!”
楊迷糊一喜又一愣,“你足不出戶,這裡又沒裝電話,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桃罕見的傲嬌道:“聽說過峰火傳訊嗎?大差不差,我效仿的就是這個法子。”
見他仍愣愣的,小桃又道:“這個以後再細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看老太太作何反應了。一旦情形不對,我們都得撤。放心,撤退路線我都安排好了。上百根小黃魚吶,可惜了。”
聞言,楊迷糊也有些肉疼,正欲張口說話,小桃又道:“地道里的三百根,枝子已取回來了。”
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楊迷糊吁了口氣。
今兒個,要不是小桃提前有所佈置,自己和紫鳶都可能回不來。
算了,不問也不操閒心,聽小桃安排便好。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