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走進房間,拿起話筒,想了想,又放了下來。
他覺得有些早,事情沒有完全發酵,他看不清形勢與首尾。
正如小桃所說,主要是麻生嫣此時出面,恐怕有隆信家撐腰的76號,不會買她的賬。
打給老太太,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她若想幫忙,早就出手了。
況且搞不好,弄巧成拙,隆信家透過追查電話的來源,追蹤到自己的位置。
見他立馬走了出來,紫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搞得楊迷糊不知所以然。
只見紫鳶從小桃手中拽過抹布,狠狠的來回擦拭著桌子的一角,卻不換地方。
見狀,枝子笑盈盈的解說道:“弘田君,剛才小桃與鳶子打賭,賭你打不打電話,賭輸了就必須搞衛生。”
楊迷糊呵呵笑,“該!小桃,枝子,我們出去吃西餐。鳶子,別急哈,我們吃不完的,會幫你打包回來。”
他邊說邊往院子裡走。紫鳶急了,扔下抹布就追了上去。
枝子咯咯笑,“鳶子,你急昏頭了。現在才幾點,西餐廳大約還沒開門吧?再說,你餓了嗎?”
發現上了當,紫鳶訕訕的走回去,乖乖的拿起抹布。這次倒沒磨洋工,認真的幹了起來。
快到中午,紫鳶眼巴巴的看著楊迷糊,直喊餓。
後者根本不予理睬,老神在在的坐在藤椅裡,看著三國演義。
見他不理,紫鳶氣惱的搶過他手中的書,“你看得懂嗎?裝腔作勢的,煩不煩人。你沒聽見我說我餓了?”
楊迷糊裝傻,'啊'了一聲,“這麼快就餓了?我怎麼感覺不到餓呀?再說,我也沒錢。”
紫鳶似乎氣暈了,一把將書扔出門外,又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撅著的嘴,幾乎可以掛上一個油瓶。
枝子,小桃皆抿嘴而笑。
此時,院子裡響起腳步聲,只見栓子拎著一個大食盒。
栓子搞怪的吆喝道:“來嘞您,東來順的羊肉羊雜,小炒燒餅嘍。”
紫鳶倏地竄了出去,片刻拎著食盒就回來了。看來,紫鳶是真的餓了,掀開盒蓋,撕下燒餅與羊肉,塞進嘴裡。
小桃卻走出大門。經過楊迷糊時,示意他跟上。
小桃彎腰撿起三國演義,拍了拍灰塵,遞給楊迷糊。
栓子迎了上來,低聲道:“黑子他們都放出來了,為何放人不知道。”
楊迷糊一喜,忙問:“人在哪裡?受了刑沒有?”
一旁的小桃欣慰的瞅了他一眼。
栓子道:“沒有受多大的傷,他們都回了車坊。黑子和胖子不敢出門,讓兄弟們傳話過來,讓你倆放心。”
小桃問道:“有其他訊息嗎?”
栓子怯怯的看了楊迷糊一眼,“老楊頭回了棚戶區。聽說川上正好出院,回了憲兵司令部。枝子糕點店正常營業,並沒有受到干擾,麻生嫣曾出現在糕點店。路上的關卡撤了一大半,街上日本士兵也少了許多……”
栓子連一些毫不相干的瑣碎事,也囉哩囉嗦講了一遍。
楊迷糊有些不耐,小桃卻聽得津津有味,不時追問幾句。
栓子說下午來取食盒,便離開了。
小桃臉色卻變得不太好看,“楊子哥,你怎麼看?”
楊迷糊搖搖頭,“對方偃旗息鼓過快,看不透!”
“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真要做好去東北的準備了。”
楊迷糊一愣一驚,“真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看來,老太太沒有出力,最多輕描淡寫的幫忙說了幾句場面話。”
見他一臉懵,小桃又道:“這極有可能是'明松暗緊'。老楊頭回來了,主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