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楊迷糊胸有成竹、處變不驚、波瀾不驚,且後手迭出,饒是紫鳶,也不禁為之嘆服。
眾人來到一個看似荒廢的小碼頭,這裡只有一座破舊不堪的木架橋,伸向水面。
橋上荒草叢生,有些地方的木板或缺失,或斷裂。
當人踩在木板上,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彷彿木板隨時可能斷開掉落,令人膽戰心驚。
胖子一個呼哨,一片蘆葦叢中,駛出一艘不小的木船。船上有四個精壯的漢子正在划槳,船悄然無聲,緩緩停靠在木架橋邊。
行李先上船,胖子攙著老孃,青竹陪著子墨,紫鳶與楊迷糊一組,而栓子則負責墊後。
等到所有人登上船,老孃似乎想起了什麼,冷不丁開口:“楊子,方丫頭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娘,不用擔心,她有人陪著,自行回上海。”楊迷糊趕忙回應。
船很快駛入江中。
楊迷糊安頓好老孃和子墨,便獨坐船頭,迎著撲面而來的夜色,望著星空,發呆。
此次鎮江之行,自己似乎是次要角色,紫鳶才是主角。
在尋找老孃一事上,自己也是誤打誤撞,才佔據了主動。
南京到底有什麼事情?紫鳶和青竹為何一定要瞞著自己?但從二人的表現來看,似乎二人知道得都不全面。
髒老頭,毋庸置疑,始作俑者。但問題在於,他目的何在?難道只是習慣性故弄玄虛?亦或是另有深意?
邢江舟,大概也不是省油的燈,南京之事,恐怕與他脫不開干係。
白少安,青竹說,人不見了,去了哪裡,不得而知,但能確定一點,他肯定沒去軍火庫。
蘇齊,青竹自作主張,讓他和他手下,留在鎮江,以觀其變。楊迷糊深以為然。
他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閃爍,宛如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他深吸幾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煩躁。然而,無論如何努力,腦海中的疑問,依然揮之不去。
久違的無力感才下眉心,又上心頭,彷彿被一股無形的手,在胡亂撥弄心絃。
事情越發複雜,他感到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而謎團的核心就在南京。
紫鳶和青竹的隱瞞,白少安的消失,邢江舟的詭異,甚至曹老三之死,這些問題縈繞在他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紫鳶悄無聲息溜到楊迷糊身邊,輕聲道:“二哥,太冷了,回船艙吧。”
楊迷糊被她驚醒,身體一動彈,頓覺全身凍得冰涼刺骨,上下牙齒不受控制的打起架來,人也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娘睡了嗎?”他低聲問。
“船艙太小,只能算是半寤半寐。”紫鳶小聲道。
兩人鑽進船艙,老孃睜開眼睛,看著楊迷糊問了句:
“此去南京,你真想好了?”
楊迷糊以為老孃在提曹老三的事,便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回應:
“胖子兩口子,在南京可不是吃素的,一切都穩妥妥的。對吧,楊胖子?”
“胖子,你也姓楊?”老孃面露疑色,仔細端詳著胖子,“你長得還真有點像楊家屯的一個人,不過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可能看錯了,你可別當真。”
楊迷糊頓時來了興致,“娘,還別說,胖子的爹就是楊家屯的人。哎,死胖子,你爹到底叫啥?說不定我娘真認識呢!”
老孃拍了楊迷糊一巴掌,“什麼死啊活的?說說,乾孃也聽聽,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胖子居然扭捏了下,囁嚅道:“大名楊富財,小名驢蛋……”
紫鳶咯咯笑,楊迷糊一個莞爾,老孃卻雙手一拍,“果然是一個屯的,我雖只見過幾面,但印象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