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嘆了聲:“傻小季。”
“是,我是傻鬼,”季明月抓住他的手,緊緊握著,感受對方腕間急促的、不規律的跳動,“海哥你知道嗎,兩個聰明鬼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
連海:“?”
季明月:“一個聰明鬼和一個傻鬼之間才有。”
“你真是——”連海終是笑了,手指滑進季明月的指縫裡輕柔摩挲,與此同時溫熱鼻息靠近季明月。
有一絲溫暖熨帖的酸脹感從心臟處啟程,流向四肢百骸。
日色勾勒著連海微彎的唇角,將頂端的唇珠鍍上一層淺金。
季明月閉上眼微微仰頭靠近,率先吻上那顆明珠。
福利院的草坪倏爾擺盪起來。
是風動。
片刻後連海找回了理智:“醫生那邊再盯一段時間,不要打草驚蛇。”
季明月也從草地上起身,從善如流地點頭。他用手擋住有些紅腫的嘴唇:“海哥,你好用力。”
連海笑著看他:“大概是因為我很久沒有這麼抱過別的鬼了。”
季明月鬼使神差地問:“你以前談過?”
戀愛中的男鬼都這麼敏銳嗎?連海後背出了些汗,心虛,但斬釘截鐵:“沒有。”
季明月睨他:“我不信。”
“真沒騙你,我上一次抱人,”連海想了想,“大概還是在百年前。”
“百年前你還不是鬼吧?而且你還說抱‘人’——”季明月角度愈發刁鑽,加重了“人”字的讀音,“那就是在陽間的時候了?”
連海:“……”
季明月:“臥槽,海哥你別嚇我,你一個喝過孟婆奶茶的鬼,你怎麼會有陽間的記憶?!”
連海心裡震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幸而這時機動車道上傳來輕微的轟鳴聲,
一輛拉風的帕拉梅拉停在路邊。
季明月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待他看清車內的女人後,驚呼了一聲:“耿晨燦!”
黑色高跟鞋從車門處踏在地上,晃了兩下,連海和季明月感覺不對,齊齊抬頭望去,倒是驚了須臾。
他們此前見到的耿晨燦光鮮亮麗花顏月貌,走到哪兒都是矚目焦點,然而此刻,女明星裹著絲巾戴著黑超,焦黃的頭髮和眼角鑿刻一般的紋路,還是從縫隙間拙劣地洩露出來。
她整個人彷彿一支耗盡電量的手機,又像長久紓解不了的癮|君子。
耿晨燦做賊一樣看了看四周,乾瘦如柴的手指用力圍住絲巾,把頭髮包得更嚴實,接著挎著她那隻和絲巾配套的愛馬仕birk,直奔校史館。
“是去見錢如真的,”季明月推測,接著看看連海,“我們是回陰冥,還是……”
連海不說話,調轉往校史館的腳步證明了他的選擇。
院長辦公室門半開著,耿晨燦敲也未敲,跌跌撞撞闖進去,扯著破鑼嗓子喊道:“小然呢,快讓我見小然!”
“小然在舞蹈教室練芭蕾呢。”錢如真正在辦公,下意識回答。
然而下一秒,看到女明星這個樣子,她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