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季明月則開啟錄音筆和pad,像模像樣地在一旁打字記錄。
話至投機處,連海不著痕跡地在其中插了個問題:“聽說令兄在實驗中學讀書時,和另外兩名同學一起,人送外號三劍客。”
桑非晚始終保持笑意,說到兄弟情深時的確動容,卻也經常王顧左右而言他,幾輪下來,功力深到連海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二人彷彿在環形跑道跑圈,你追我趕,兜兜轉轉。
“三劍客?沒聽說過。”桑非晚摸摸鼻子。
見連海眯眼不語,他想了想,解釋道:“哥哥有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今天算是碰上軟釘子了,連海不無挫敗地掏出懷錶。
“聖水”失效的時間將至,只能先返回陰冥再做打算。他便藉口還有工作,採訪再約時間,帶著季明月向桑非晚告別。
“二位不多留片刻?”桑非晚也開啟手機看時間。
或許是欣賞了太多作品,季明月對顏色相當敏感,他注意到了桑非晚的手機螢幕——大片綠色色塊,和方才版畫裡十分相像,似乎是麥田。
藝術家的審美都這麼像的嗎?神思一個跑偏,pad上被他摁下兩個詞【手機螢幕、麥田】。
桑非晚將手機放回口袋,挽留二人:“肅城的麥餅烤全羊配奶茶是一大特色,我中午定了餐廳,真是可惜……”
奶茶哎,還有烤全羊,季明月咕咚嚥了下口水,不捨地偷瞄連海,小貓等罐頭一樣。
“桑總盛情我們心領了,”天大地大,聖水最大,連海打斷某隻小貓的花花腸子,“只是的確工作忙碌分身乏術,我們還約了其他採訪。”
桑非晚笑著,話中卻是揶揄:“大記者都這麼敬業嗎,兩頭軋?”
“早就約過的。倒是桑總您上週末加了個塞。”連海瞎編道,“我社稿件,先保質再保量,人物稿難寫又耗時間,需要大量的採訪、追蹤和整理,自然不能怠慢。”
故意頓了頓,連海才道:“不過桑總您放心,我社一視同仁,既然要做令兄的人物專題,我們就會全力以赴。不然對不起您的良苦用心不說,更是對不起諸多讀者。”
桑非晚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稿子真會有這麼多人看?”
有頭有臉的商業人物都以上《財新週刊》為榮,季明月來陽間時好幾次路過機場,曾見人翻過《財新》紙質版雜誌——這本雜誌是經典的“機場室讀物”,週末的時候還關注了它們的公眾號。於是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當然,我社最近在推進融媒體,線上線下兩手抓,兩手都很硬,粉絲少說也有大幾百萬吧。”
桑非晚歪頭思忖幾秒,看不出什麼表情,隨即從辦公桌抽屜中拿出兩個信封:“不知二位下月初可有時間?”
作者有話說
本章關於梵高的描述,參考了電影《至愛梵高:星空之謎》
《晚春》
信紙上有深紅色蠟封,二人拆開,見是一張邀請函,灑金硬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