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繁重,再沒回來過。
再一次見到那個揪他心的人是除夕節前。
學堂放了冬假,本無回到寺廟,也帶來了自己考中國民zheng府出資設立的“留洋班”、即將去大洋彼岸的歐洲深造的好訊息。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眸就沒從本空身上移開過。
緊接著季明月看到了兩場激烈的qg事。
一場是本無去歐洲留學的前夜,季明月望向下方那兩張同他和海哥一樣的臉。
本無與本空在雪夜中、在佛像下相擁。
僧衣落地,佛珠散佚,所有的谷欠念透過撫摸和撞擊,盡數燃燒。
時間向前,明月禪寺只能保全一時,很快也在軍閥混戰的炮火中被轟為廢墟。金鑾殿誰都能坐兩天,可惜百姓卻是白骨似沙沙似雪——妙成及寺內的僧人孩童,就這樣成了滾滾歷史洪流背後看不見的陪葬。
本無在歐洲深造之時頗得當地學校一位教授的青眼,彼時國民zheng府搖搖欲墜,根本無暇管他這種“留洋生”,他便趁此機會,找教授運作,留在國外謀了個教職,頗為幸運地躲過了戰亂。
如此平和寧靜的生活過了七八年,直到某天,他收到了一封來自遙遠東方的信。
寄信人署名【連海】,信封上郵戳蓋的是新一任政府的字樣。
本無開啟信封,才知道這小十年間的巨大變故。故人參了軍,掌了權,成了頗受器重的大人物;如今力邀自己回國,出任新zheng府的要職。
夕陽殘照,心旌動搖。他默然地笑了——已是“長官”的本空,第一件事,竟是寫信給自己。
歸國後他就留在了首都京州。
本空,不,如今已經還俗的連海,幫他在京州城裡安排了一座四合院。
連海有軍職,還任著警|署的高階職務,公務纏身,糟爛事不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可只要一有空,他就會往那座靜謐的院子跑。
二人彷彿回到少年時的明月禪寺,做飯灑掃,種樹養花;又和無數個俗世中的愛侶那般,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雖然誰都沒說,但他們都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直到永恆。
某夜連海有些狠,至最後出來的時候,把人弄到小腿都在抖。
事後,本無大概是累慘了,緊緊抱著對方的同時,他開玩笑來了句:“本空,你當年也是喝過我的血的,如今還想要更多,屬實是貪得無厭。”
連海就把他環在懷裡,摸著他的頭髮,滿口渾話:“那你給還是不給?”
“我倒是想給呢,”本無親他一口,“可你我早已精血相融,都是‘半鬼’了。”
見連海疑惑看著自己,本無道:“當年你被妙成師父打到半死,師父雖然面上不顯,但其實也是於心不忍,趁無人之際,跟我說了個秘密,讓我去救你。”
“他說我的腕間血有奇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因為——”頓了頓,本無那張和季明月一模一樣的嘴巴微微張開。
“我是‘半鬼’。”
作者有話說
:)
縱然記憶抹不去
自己竟然是……半鬼?
片段煙消雲散,夢境戛然而止。
季明月掀開眼皮,一陣頭暈目眩,片刻後才適應眼前的昏暗。
一間不大的小黑屋,周圍飄來淡淡的黴味,像是木柴和稻草浸水又蔭乾的味道。
而自己雙手反剪,被牢牢地綁在一張椅子上。
略微動過幾下之後,季明月放棄掙扎,因為實在太疼,繩子捆得太緊。
他直覺自己應該不是在陰冥——畢竟椅子搖晃擊地的聲音無比清晰,他脖頸間、手腕上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