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女孩的血”,卻哽了一下,才道:“也能大紅大紫的。”
“噢喲,”半晌後,耿晨燦抽出錢如真手上的手機,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像在教訓一隻撓人的貓,“想和我割袍斷義啊?錢如真,你該在辦公室放一把秤,時不時就上秤,稱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拍打聲越來越重,錢如真的臉已經腫了,她嚥了下唾沫,不知是因為疼痛,亦或其他原因,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一般喃喃:“吸血鬼,你遲早要下地獄。”
方才那瓶水在二人的動作間撒到了地上,空氣中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耿晨燦像是淺嘗了一口肉的狼,雙目迸發出不知滿足的紅,人卻依舊笑著:“給孩子吃紅棗桂圓補血的是不是你?給李伊諾塞房卡的是不是你?孩子死後聯絡運屍的是不是你?”
“你別以為你拿我的洗甲水擦洗屍體我不知道,做給誰看啊錢如真?還真指望死去的孩子記著你的好?道貌岸然!”
耿晨燦的拍打和惡言在生理和心理上同時刺激著錢如真,屈辱感令她頭暈目眩,整個人幾乎要倒下。
“抽血的人是不是你?喝血的是不是你?!”
耿晨燦演員出身,一把好嗓子,中氣十足字正腔圓:“錢如真,我今日就同你講明白,別妄想和我劃清界限,下地獄?你也有份!地獄裡若真有我的名字,就一定有你的位置。”
“哦,差點忘了,福利院的所有孩子,也會為我們倆陪葬。”她撿起瓶子,笑容可堪用鬼魅形容。
錢如真抓了抓頭髮,肉眼可見地崩潰,哭出了聲:“你這麼下去,遲早要遭報應。”
只一瞬間,耿晨燦“啪”地給了錢如真一耳光。
“嚯,女明星夠厲害的!”季明月嚇了一跳,“力度剛剛好,提神不傷腦。”
不過耿晨燦如此一說,女孩們胳膊上的針孔,福利院堪稱豪華的“課間加餐”,以及諾諾卡包裡那張純白的卡片……之前的一些疑問也就解開了。
他忍不住對連海感嘆:“這世上要是真有報應就好了。”
“報應不過是道德約束而已,若真有報應,亡魂帶著生前的罪孽入土,”連海聲音很沉,“咱們那兒早該出亂子了,哪有如今太平安定的陰冥。”
另一邊,耿晨燦悠悠然道:“醒了嗎?”
這一耳光把錢如真完全打懵了,因為慣性,她歪在了辦公桌旁,捂著臉,只有眼珠隨對方遊移的份兒。
耿晨燦嗤笑一聲:“錢如真,錢院長,你的腦子可比你的臉長得難看多了。你不是喜歡用科學說話嗎,你信報應?”
“這世上,只有無能的人才會相信‘善惡有報’,你知道為什麼嗎?”她握著耿晨燦的下巴,像獵人對待一隻跳進捕獸夾的、愚蠢的獸,接著貼在耿晨燦耳邊,吐氣如絲,“因為報應這東西,欺軟怕硬呀。”
幾滴淚珠從錢如真眼眶滑落。
眼淚墜在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見,辦公室氣壓很低,靜默如死。
片刻後,耿晨燦開啟她的愛馬仕拿出溼紙巾,輕柔地幫錢如真拭去眼淚,像變了一個人那樣說道:“如真,你放心,兩週後的慈善酒會上,我會多捐兩百萬。”
“真的?”錢如真哭泣漸止,眼睛緊緊盯著她鮮紅的指甲。
“我幾時騙過你?只要你把小然帶過來。”見魚咬鉤了,耿晨燦把手機塞在錢如真手上,“犧牲小然,還是犧牲福利院的前途,如真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怎麼做。”
一道電車難題(1),錢如真臉色瞬間又黯了下去:“如果我不呢……”
“那兩週後的慈善酒會,就別辦了。”耿晨燦笑道,“不辦也好,正好我那天好幾場戲,脫不開身。”
這意思就是原本的捐款也要打水漂。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