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可是步家村的人卻口口聲聲說在喜宴上見到了步安寧。”
“怪就怪在這裡,”連海道,“警方也查了步安遠的通話記錄。打電話聯絡他的那個人用的不是步安寧的號碼,也從頭到尾沒說自己是步安寧。”
“但是——他的聲音經過分析比對,和步安寧的相似度超過九成,幾乎可以判定為本人。”
季明月:“?”
連海思忖片刻,道:
“所有人都說當天喜宴上出現的人是步安寧。”
“但步安寧說那個人不是步安寧。”
“或許,那個人還真不是步安寧。”
“……”
季明月暈了。
作者有話說
海哥,玩的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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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知道海哥為啥海哥在慈善基金會活動上那麼激進了吧,因為冥府高管裡有內鬼啊
奇襲
沛州。
陰冥到沛州的“瞬息全宇宙”終點在郊縣的一座福利院,離市區很是有段距離。季明月上到此處後,滴滴高德輪番切換,app都快搓出火星了,還是沒能打到車。
火急火燎的模樣竟有些可愛,落在連海眼中,令他想起百年前的一位故人。
他心情瞬間明媚,若繁花盛開,嘴上就逗季明月:“別看了,郊區沒車,系統顯示最低也要加價兩百,你那麼窮還是算了。”
季明月想起連海在基金會成立那日的表現,牙根泛酸,叉著腰道:“府君,連大總裁,是誰月入十萬啊?”
連海睨他:“你是你,我是我。”
“我不管,”季明月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和你合計月入十萬。”
連海下巴往路邊一努——最後兩隻鬼頗為走運地搭上了一輛靠邊停下的貨車,準備進了市區後,再見機行事。
以往來陽間,季明月的目的地都是京州、宜州這樣的繁華大都市,沛州位於大西北,他還是第一次來,都說黃土高原蒼茫壯闊,季明月此刻好奇地瞟向窗外。
西北風土與陰冥迥然不同,連綿的丘陵好似從天邊傾瀉而下,厚薄錯落,積峁堆梁,像一條凝固的黃色絲帶。
這色實在新鮮,季明月見司機將車窗大開了些,於是雙手扒著玻璃,興奮地向外探去。
“啊……呸!”結果吃了一嘴摻著黃沙的尾氣。
“沛州是工業城市,空氣不好。”連海寵溺又無奈地搖頭。
一抹陽光透過玻璃打在季明月臉上,給他挺翹的鼻頭、圓潤的顴骨鍍上一層淺金色的邊——季明月皺著鼻子,金色流動起來,形成可愛的紋路。
連海喉結滾了滾,伸出拇指揩掉他顴骨上的塵土。
季明月唇上也沾了灰,像只剛偷吃回來的小貓,自以為揚起爪子把臉糊了個乾淨,嘴角一抹小魚乾殘渣卻偏偏漏出破綻。
連海手指跟著向下,觸到那裡。他指尖微涼,指腹紋路清晰,因而有些乾燥粗糙,在唇上摩擦起來卻恰到好處,像有羽毛輕撫。
難以言傳的觸感從季明月的面板直跑到了心房。
季明月心旌一蕩,腦袋卻空得能滑旱冰,下意識抓住連海的手:“別。”
感覺到季明月哆嗦了下,手也愈發緊了,連海就任他握著,面色不改,甚至還含了笑:“不然五六月份氣候舒爽,司機為什麼不敢開車窗。”
季明月這才回神,鬆了手。
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變得很忙,他紅著臉抓耳撓腮了好一陣兒,目光重新落到窗外。
天氣確實灰撲撲的,不斷有超長的貨車轟鳴而過,像一隻只巨大而無情的機器怪獸。季明月不喜歡,於是垂眸看路。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