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秋揚了揚下巴:“不樂意看到我?”
莫雲丘不說話,看著他一個勁地笑。
駱秋掃了眼前面的司機和臨時助理,壓低了聲音道:“別傻笑了,給我端著點!注意形象!”
莫雲丘移開視線,可還是忍不住微笑。
司機將他們送回家,助理放下東西后便走了,又剩下了莫雲丘和駱秋兩個人。
“秋哥!”莫雲丘總算能毫無負擔地想怎樣就怎樣,他靠近一步保住駱秋,駱秋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一個純粹地不帶任何雜念的擁抱,淺嘗輒止,是兩人小別重逢後的慶祝,莫雲丘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駱秋的手。
駱秋拎起揹包,莫雲丘一把搶過去:“你別動,小心手!我自己來收拾,我先去換衣服。”
不一會兒莫雲丘換了一套寬鬆的居家服下樓,形象立刻從天皇巨星變成了居家好男人。
“殺青的感覺如何?”駱秋問。
莫雲丘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火花:“妙不可言!”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一身戎裝,騎在一匹駿馬上,遙望天邊,導演最後一次衝他喊“過”,所有人鼓起掌來,紛紛向他道賀。
這是他第一個句號,這是他的開始。
“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駱秋道。
“你不能喝酒,不利於骨骼癒合。”莫雲丘搶道。
“囉嗦!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我給你做點吃的吧,我好久沒有做東西給你吃了,我看看廚房裡有什麼。”
“好啊好啊!”駱秋無比期待地跟著莫雲丘走進廚房。
當他們面對空空如也的冰箱時,兩個人都傻眼了。出門幾個星期了,怎麼可能會有新鮮的菜?駱秋在家養傷的這些日子,都是讓飯店送飯菜過來,根本不需要進廚房。
莫雲丘為難道:“秋哥,你會買菜嗎?”
“開什麼玩笑!”駱秋瞪大了眼,“你看我像會買菜的樣子嗎?”
可問題是,莫雲丘現在也不能隨便上街買菜了呀!這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算了,從餐廳叫點菜吧。”駱秋鬱悶道。
莫雲丘在冷凍室裡翻了翻:“我包餃子給你吃吧,明天再做點豐盛的。”
駱秋又高興了:“好啊好啊!”
莫雲丘取出一塊凍得結結實實的豬肉、幹香菇和麵粉忙碌了起來,駱秋好整以暇地靠在門上看著他,仗著自己是傷病員,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看著莫雲丘熟練的動作,駱秋漸漸呆了,心頭像澆了融化的黃油,又軟又熱,有剎那間的衝動想從背後抱住他,圈住他的腰,如同宣示領地一般。
下一秒,駱秋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摸了摸燒燙的臉,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橙子,心不在焉地把玩。
莫雲丘回頭看了一眼:“想吃橙子?”
駱秋還沒反應過來,莫雲丘已拿出水果刀,削去橙子頂蓋,在皮上劃出一道道經線,然後剝出整個橙子,再掰出一瓣瓣囊肉,像綻放的蓮花一般擺在剝開的橙皮裡。
駱秋依稀記得小時候在家吃橙子,都是直接切開或者榨汁,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開始用這種方法吃橙子的?好像就是認識莫雲丘之後。
而莫雲丘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從習慣包餛飩到習慣包餃子?好像是做駱秋助理之後。
不知不覺,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他的影子,習慣相互改變,彼此融合。
駱秋還在等著莫雲丘進行下一步動作,比如投餵之類的,沒想到他轉身開始處理麵粉,於是不開心了:“我的手斷了呀!”
莫雲丘詫異地看著駱秋:“你又不是兩隻手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