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現在不就是面對面的麼?要不然我怎麼能看見你的眼睛?”
魑魅晃悠著修長的雙腿,坐在蚩尤的大腿上,一邊拿著一碗米酒,一邊百無聊賴地用草葉掃著蚩尤的臉。
這時他們背後傳來了抑揚頓挫的說書聲。
“卻說那北方吹來一陣大風,風中陰氣滾滾,百鬼哭嚎,頓時把先鋒應龍的雙翼吹折。”
“那後來呢?”旁邊性急的漢子追問。
“黃帝一方雖然折了應龍,可是神將大鴻已經飛起在半空中啊!大鴻的哭月神刀乃是他十八歲祭見天帝的時候,天帝以神力所成,一刀之下,百里山川化作荒蕪。大鴻大吼一聲揮舞神刀,頓時將共工部的左翼殺出了一個缺口。”
“那大王沒有出馬麼?”
“那怎麼可能?黃帝的尚方寶劍早已經飛舞在雲間,此時化身成無數的劍影射下,就如一場漫天劍雨,當者必死啊!”
“那我們軒轅部豈不是已經勝了?”
“哈哈哈哈,”一陣囂張的狂笑,“可是我們共工部的大將共工早已經飛在九天之巔,黃帝的頭頂。對!就是我!我一把將掌心狂雷丟下,把黃帝炸了個黑臉紅眼,直栽下九天雲端。首領既破,你們軒轅部作鳥獸散,從此天下再也沒有軒轅黃帝了。”
“哈哈哈哈,”周圍聽熱鬧的人大笑,“共工你怎麼說還是你贏,那大王成什麼了?”
“大王雖然神勇,可是怎麼比得上這瘋子?”另一個漢子笑著介面。
“瘋子不聽你瞎說了,這幾個銅板你拿去喝酒,明天不編新的我們就直接把你扔到酒缸裡去。”
圍在一起的漢子們鬨笑著散了,只剩下中間一個魁偉如巨神般的乞丐。他隨手抓起了桌上的銅板扔給酒肆的主人,“三天前欠的酒錢還上了。”
酒肆主人笑罵:“這是三十天前欠的。”
魑魅好奇地拍拍酒肆主人的肩膀,“這瘋子那麼大膽子,怎麼沒人來捉他呢?”
酒肆主人痴呆地望著魑魅的豔色,“你說共工麼?反正是個瘋子啊。”
蚩尤也很好奇,走到了那個叫共工的瘋子身邊,“你老是這麼說,大王不會放過你的。”
“我也知道,”共工有點鬱郁,“可是我不打贏黃帝怎麼能去崑崙呢?”
“去崑崙?”
“是啊,我打贏了黃帝就去崑崙。”
共工用陶碗給蚩尤斟滿酒,“是蚩尤少君啊?喝喝,酒是賒來的,多喝不用付錢。”
蚩尤搖搖頭,“我不太能喝酒,喝多了就發酒瘋。”
“炎的孫子不會喝酒麼?以前你爺爺能喝十斤酒,吃一頭豬。”
蚩尤心裡想象了一下喝十斤酒吃一頭豬的老人,結果還是一頭狗熊。
共工給自己也斟滿酒,“還是喝酒好。每次喝醉了,我就覺得我能打倒軒轅氏,然後自由自在地往西賓士。然後越跑越高,去崑崙。”
“你還沒有到崑崙,大王就把你抓起來了。”蚩尤說。
“我不怕的,”共工詭秘地笑著,“我根本不害怕。”
“蚩尤,我們不要理這個瘋子了,你看他真的瘋掉了。”魑魅還坐在蚩尤的腿上拿葉子掃他的臉。
“我聽說西王母住在崑崙山中,九重弱水十二玉樓,所以很想去看。可是我是質子,所以不能。”共工已經喝了一斤米酒。
“你也是質子?”
“是啊,共工部的。”共工眯著眼睛。共工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很配他魁梧的身材,可眼睛裡總有一絲模糊。此時,那一絲模糊瀰漫開來,籠罩了整雙瞳子。
“你知道崑崙山裡這裡有多遠麼?”魑魅問。
“有人說是一百萬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