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悠嚇一跳,忙跪拜在地,“皇上饒命,是奴婢服侍姑娘不周。”
鳳墨予冷冷轉眸,掃她一眼,“你弄的?”
習悠嚇得身子直顫,“不是奴婢。是昨兒個內務府的兩位宮女來給姑娘量身,不小心弄傷了姑娘。”
鳳墨予眯起鳳眸,手指輕柔地撫上她身上的那一道道傷痕,聲音輕地似呢喃,“你們不知道,她怕疼嗎?”
“以前,她學策馬,馬顛得太厲害,她都會大呼小叫好幾日。”她們居然敢揹著他將她的身上劃成這樣?!
習悠跪在地上,聽著鳳墨予極為清淺的話語,心卻越顫越厲害。
“去將靳泠喚來。”
不久後,靳泠疾步走進來,單膝跪地,“皇上。”
鳳墨予目不轉睛地望著床榻上的喬子暖,“昨晚思暖殿的事你都知道?”
靳泠馬上明白過來鳳墨予說的是那兩個宮女。他躬身,“是屬下的疏忽。”
鳳墨予搖頭,是他的錯。他怎麼會忘了這宮中複雜骯髒的規矩……他的母親,不就是死在這些罪惡的規矩之下?
該死的,他怎麼會因為找回喬子暖太過欣喜而忘了這一切?!
鳳墨予輕聲道,“你護主有失,自罰二十板子,扣半年俸祿。將那兩個宮女掌嘴斷手,丟出皇城。所有思暖殿的人,各罰十板子,扣俸祿三個月。”
若不是考慮到喬子暖身邊不能沒有侍候,他絕對不可能罰得這麼輕。雖然他心中覺得最需要重罰的,其實是他自己。
靳泠別無二話,甘心領罰。
鳳墨予開口又道,“命人通知那簡府,朕同意那簡漣生的提議,那簡兮月蕙質蘭心,朕特封她為鳳儀女官,官拜從四品,即刻傳召入宮。”
靳泠俯身叩拜,“遵旨。”
那簡漣生說的對,無論前朝如何更新換代,後宮永遠都是暗流湧動。他雖然不是雲南帝,也沒有其餘的妃嬪在旁,但宮中的舊制一時難改。
必須有個人能隨時替喬子暖擋住四周黑暗而深不可見的危險。那簡兮月與喬子暖親厚,又從小學習宮中規矩,是最合適的不二人選。
至於今日那些突然出現的刺客究竟從何而來,鳳墨予冷冷一哼,看來他需要好好肅清一下他身邊的那幾個內侍官了。
*
錢府
錢一彥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秦天臉上,目光似刀,剮在他身上,用力揪起秦天的衣袖,“誰準你碰她的?!你知不知道,你幾乎殺了她!你簡直該死!”
秦天面無表情,“有人出了懸賞令,屬下不過是按規矩辦事。”
錢一彥一向清潤的臉上此刻盛滿殺氣,“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嗎?”
秦天看他一眼,“當家,恕屬下直言。因為喬子暖,你如今畏首畏尾,再這樣下去,你辛苦努力得來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皇上不會放過你,你只能是死路一條。”
錢一彥眯眸,鬆開他,冷聲道,“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
“不過是個女人,當家,值得嗎?”
錢一彥蹙眉,聲音清冷,“出去。若再有下次,我不會留情。”
秦天沉默離開。錢一彥踱步走至窗前,窗外又開始落雪。他忽然瘋狂地開始想念喬子暖。
當初,他用生命救來的女子,最終卻還是被那個人搶了先。
為什麼!錢一彥一點點地拽緊了拳頭。喬子暖,你居然願意為了鳳墨予去死!
你難道不知道,你那條命,是用我錢一彥的血換回來的嗎?!喬子暖,你真是個狠心決絕的女人!
既然沉默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