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什麼。”
麥航遠解開了襯衣釦子,整個人埋進椅背裡徹底鬆懈了下來:“那個時候我沒有你一丁點的訊息,所以對於全家移民的決定,我是唯一一個持反對意見的,你也知道我媽那個火爆脾氣,我的不識好歹最終激怒了她,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了維護一個外人和我媽吵架。我們誰都不願意退一步,對她,最後我就扔下了一句話”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她笑了笑:“我說,要走我也要帶著言承歡一起,不然我絕不會離開中國。”
聽到這句,承歡已經根本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了,心裡堵著的那塊石頭彷彿在一瞬間長大了,她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後面的進展,即便麥航遠不說,言承歡也能猜出個一二來,趙詩音被麥航遠氣的不輕,一怒之下便帶著丈夫和女兒去了美國,一個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孃的不孝子而已,她權當沒生過他就是了。
之後沒多久也就演變成了她出現之後看見的樣子,原本幸福圓滿的一家四口就獨獨留下了麥航遠一個人,他固執的像頭怎麼說怎麼拽都不回頭的小牛犢,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他放棄了去哈弗留學的機會,在國內一邊完成自己的學業一邊不遺餘力的等著言承歡一直到進入軍區醫院屈居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之位。
而這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等她出現,挽回她那顆冷血的狼心狗肺。
想到這一切,她不禁失聲痛哭:“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為了我和家人反目,我不值得你這樣你知不知道?”
又來了,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的現在,不管自己心裡有多恨,可卻還是見不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遞了面紙過去:“你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那麼長時間,我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自己一個人去美國?即便如果如果真的是你要分手,那我也要等你親口對我說,不然我怎麼能甘心?”
她哭的泣不成聲,他心中被激起千層浪一波一波翻騰著湧出去:“我等了你那麼久,為了能見到你,我甚至去軍區醫院實習,想著你爸爸之前是軍區醫院出去的,說不準在那裡我還能見到他,只要見到了他我就能得到你的下落,前前後後我足足等了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回來了,卻什麼都不肯說,只是扔下分手兩個字,那個時候我還真是下賤到家了,明明女朋友都提出分手了,卻還是死皮賴臉的不鬆手,我總以為厚臉皮耗著總歸能打動你回心轉意,可結果呢?承歡,我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我哪裡做錯了,錯到你要分手卻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
承歡此時此刻已然止了哭聲,聲音啞的像喊破了聲帶一樣:“你沒錯,從頭到尾你都沒錯,是我對不起你。”
麥航遠譏笑著搖頭:“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為什麼?”
破天荒的承歡主動牽住了麥航遠的手,睫毛上有成串成串的水珠:“你就這麼想知道原因嗎?”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入掌心:“如果是你,你會接受連原因都不知道就被判死刑這樣滑稽的事情嗎?”
她垂著頭,頸間的短髮毛茸茸的,麥航遠伸手捏住一縷頭髮任其在自己之間纏繞,他在等,等她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而她呢?彷彿鐵了心要堅守秘密到底。
一副打死絕不開口的堅決樣子,不禁惹的麥航遠一陣淺笑:“如果擱解放時期,你絕對是個優秀的合格的共產黨員。”
一句玩笑話。可承歡卻沒有被逗樂,相反的她話語間透著股子沉重:“有時候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件開心的事情,給我點時間,等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
他緊隨其後:“我已經等了八年了,不想再等的太久了,你明白嗎?當然,你還有個選擇。”
她一直垂著的頭抬了起來,長長的睫毛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