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鷹傷害了你啊。”
“沒有,不是黑鷹,不關黑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蘇千藕流光溢彩的眸子盯著他,挑了挑眉。
紀蒼泊唇瓣忍不住顫了顫:……果然,狐媚子不是誰都能當的。
微風拂過,他黑色衣袍微微晃動。
男人此刻像是化作一尊靜默的雕塑,只剩尷尬。
他猛地起身。
“我去做飯了。”
蘇千藕盯著紀蒼泊的背影,眸子中有笑意蔓延開,含星藏月,是地上觸手可及的星河。
而簡玉樓始終一臉淡笑的坐著,似乎這一切和他無關。
只是放在桌下的手,在蘇千藕給莊雨眠吹手指的時候,在蘇千藕翻檢查紀蒼泊扭傷的時候,一直摩挲著那張手帕。
上面圓圓胖胖的字型,他隨便挑一個摸,都能清楚知道是哪個字。
蘇千藕若是知道一定要讚一句:這手,簡直是為了麻將而生。
紀蒼泊進了廚房後。
莊雨眠就在坐回了蘇千藕身側。
剛剛被搶走的座位,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回來了。
“紀將軍已經去做自己晚飯了,簡丞相不去嗎?”莊雨眠問道。
簡玉樓將那帕子塞回袖口。
含著春色的眸子看向莊雨眠,笑容和煦:“要不……公子和我一起去?”
“我要陪郡主!”
“可這院子的主人畢竟是你,廚房裡東西擺放我也不熟悉,就怕磕碰壞了公子的東西……”
他說話客氣,用的還是令人不反感的商量語氣。
“本相知道你的手受了傷,也不需要你動手,你只要在旁看著就好。”簡玉樓又補充了一句。
什麼不熟悉,就是不想他和郡主獨處!
莊雨眠見他都說到這個地步,也只能同意。
本來紀蒼泊就走了,現在簡玉樓還要把莊雨眠也帶走。
郊外的院子不像盛京燈火萬盞。
這裡的天黑了,院子裡只有月光照亮大地。
“走走走,我和你們一起去。”
莊雨眠的廚房收拾的很乾淨。
燭火放在案板上,將房間照的清楚透亮。
一眼看過去是簡單的柴火灶、竹子做的碗櫃,案板上放置著新鮮的時蔬。
最讓人吃驚的是,灶頭後面的柴火。
那一捆捆的木柴沒有凌亂的枝椏,每一捆長短都相同,粗細都分開捆綁,堆疊的整整齊齊。
這時候紀蒼泊已經在開始做飯。
他在外面打仗的時候,為了褒獎親兵就曾親自下過廚。
但親兵吃過他做的飯之後都搖著頭說好吃。
對,沒錯。
是一邊搖著頭一邊說好吃。
因為太想知道大家的反饋,他拿著紅纓槍一個個的追問過的。
那之後,他的親兵壓根不讓他下廚。
今晚郡主在,他打算展露一下手藝。
面容冷硬的將軍將洗好的東西全部往鍋裡丟……
蘇千藕瞄了一眼。
大米在最下頭,用水淹起來,上面丟著幾片幹木耳,一根沒有切的茄子,幾個被掏了辣椒籽的紅辣椒,兩根大蔥,甚至上面還飄著兩顆紅棗和枸杞。
看見簡玉樓進來,紀蒼泊眉眼疏狂抬起下巴,蓋上鍋蓋,坐在灶頭前準備燒火。
“簡丞相自己吃的自己做,別惦記我的,我不打算分給你。”
簡玉樓:……
他早就看見了鍋裡的東西。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