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荒原中,狂獅楊園邁步而行,吼聲震動四面八方。勁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也吹散了他的話語:“且看來日,群英逐鹿,誰與爭鋒!”
元帥府。
蒼戰天高坐主位,鷹阜般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冰涼之色。
“元帥,項英琦那小丫頭鐵了心要保護唐風月,連陛下都為其說情,我們怕是難以得手了。”
張庭將軍說道。
蒼戰天沉默片刻,道:“先暫時放下此事吧。對了,你的虎符在何處?”
張庭愣住了,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道:“元帥,你……”
虎符乃是將軍執掌軍隊的憑仗,亦是最忌諱之事。身為曾經的一方元帥,怎會問出如此冒失的問題?
張庭發覺,老元帥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
“張庭,你跟隨我老夫多年,有件事老夫不想瞞你……”
一刻鐘後,張庭滿臉蒼白,額頭汗水直冒,顫顫巍巍道:“元帥,你,你居然是……”
蒼戰天摩挲著指尖,淡淡道:“張庭,老夫將你視作心腹,才坦誠相告,說出你的決定吧。”
張庭站起來,憤慨道:“張某身為藍月國人,豈能做通敵叛國之事!元帥,只要你肯回頭,張某發誓不將今日之事洩露出去。”
蒼戰天搖搖頭:“木已成舟,來不及了。”
張庭身軀一晃,看著冷漠的蒼戰天,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讓他敬重多年的老元帥。一邊是家國,一邊是恩義,他的心被撕成了兩半。
“元帥,請恕張庭不能隨侍你左右了。”
張庭鼻子一酸,轉身朝大廳外跑去。
蒼戰天無奈一嘆。
嗤!
大廳外響起一聲輕響,隨後一個人走進來,手中提著張庭猶帶痛色的人頭。
“元帥太魯莽了,我等為此事準備了多年,豈能告訴給藍月國人?”
那人略帶斥責。
蒼戰天道:“張庭畢竟跟隨老夫多年,就算要殺他,也要有個理由,老夫才好心安理得啊。”
那人一愣,瞭然笑道:“原來如此。”
“大周國如何了?”
蒼戰天問道。
“已被我國攻陷了兩個城池,只要攻下第三個,大周國西面的防線就會全面崩潰。聽說藍月國皇帝已準備派兵救援。可他卻不知道,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哈哈。”
那人大笑著,想到幾十年的臥薪嚐膽,今朝終於可以大方手腳,為黎天國開疆闢土,便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蒼戰天的老臉也在發光,喃喃道:“祖輩多年的家訓,戰天不敢忘記。是成是敗,皆在幾日之後!”
同一時間,相比於藍月國的波濤暗湧,大周國可謂是風雲動盪,舉國大亂。
首先是邊境告急。
數日前黎天國突然發動狂猛的進攻,打得大周國東面措手不及,兩日之內,連丟兩座重城,東面防線岌岌可危。
朝廷當機立斷,派出數個軍團前往邊境協助,哪料到黎天國早有預料,此時又派軍從南面進攻,令那幾個還在路上的軍團左右為難,不知該相助哪方。
因為此事,朝堂上各派人物互不相讓,一度爭得面紅耳赤。大周國皇帝難有決斷,也因此貽誤了最佳戰機。
糟糕的情況遠不止這些,黎天國進攻的第五日,一件震驚大周國上下的事情發生了。
雲西節度使邱鳳城,聯手雲東節度使葛仙川等十三位節度使,高舉起義大旗,毅然在雲州一帶造反!
雲州一帶,地處西面,正是靠近邊境危局之地。外有黎天國大軍進攻,內有邱鳳城自立山頭,一時間西面之地人人自危,無數百姓收拾行李,逃亡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