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意思。
方陣立刻邁動了腳步,然後以整齊的步伐向前進發,亨奇少校站在了佇列的最前方,以大無畏的淡然表情向著敵軍的陣地前進。
和這裡在場的人不一樣,他是真正面臨過生死關頭並且好不容易才爬回來的人,而此時戰場上熟悉的感覺,又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回憶。
當時我們所面臨的場面何止是這裡的十倍百倍?
現在不過是小意思而已……他的刀疤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在他的指示和引領下,這個只有一兩百人的方陣以慨然無畏的氣勢,頂著呼嘯而來的炮火和槍彈,越過了古堡和谷地之間的溝壑向前衝鋒。
他們的腳步並不快,亨奇少校本人甚至從容淡定猶如閒庭信步,然而他們的身體畢竟暴露在了炮火當中。
谷地上每次前行幾步,都會有人中彈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腳步,每一次佇列出現空缺,後面的人都會立刻補上。
就這樣,黑色的潮水滾滾向前,而他們身後的友鄰部隊也隨之發動了衝鋒,他們的目標就是剛剛被炮轟的地方——也就是兩支盟軍之間的結合部。
剛剛還受到挫敗、驚魂未定的敵軍,眼睜睜地看著黑色制服的軍隊向他們靠近了過來,有些人心驚膽戰舉槍開火,而有些人則已經在手腳發抖,盤算向後逃跑。
亨奇少校大踏步地向前走著,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敵軍,他的面孔十足的猙獰,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殺氣。
他的心裡則在不斷估算兩軍之間的距離。
直到他足以看清對方士兵驚恐的臉時,他終於停了下來。
然後,他再次舉起了手中的佩劍。
幾乎就在同時,他身邊的衛隊士兵們也立刻停下了腳步,然後舉起槍來面對著對面的敵軍。
“開火!”他喊出了自己勉強會說的幾個法語詞彙之一,然後重重地揮舞了手中的佩劍。
“砰!”
密集的槍聲幾乎同一時刻響起,而後槍彈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密集地向著對方已經搖搖欲墜的陣線飛了過去。
煙霧繚繞當中,幾聲慘叫從各處響起,然而無情的攻擊卻還在繼續。
雖然置身於槍林彈雨當中,但是亨奇少校卻置若罔聞,他的整個人生,此刻都好像凝聚到了一個目標當中。
他又舉起手中的佩劍,示意士兵們重新裝彈,接著然後又用絲毫不帶感情的語氣下達了命令。
“開火!”
第二輪的齊射要散亂許多,但是仍舊足夠猛烈,繼續收割著對面的人命,也摧殘著他們僅剩的意志。
在一輪一輪的火力之下,對面的敵軍終於士氣崩潰了。
雖然他們的人數佔有優勢,但是在這場短促而激烈的會戰當中,對方頑強的抵抗,無情的炮擊,以及接下來兇猛的進攻,摧垮了他們剩餘的戰鬥意志。
陣線當中計程車兵紛紛垂下槍口然後往後奔逃,雖然還有幾個軍官試圖開槍組織,但是仍舊難以阻擋這場無法遏制的潰退。
一開始退卻計程車兵還有所遲疑,但是隨著秩序的逐漸崩潰,他們後退的速度速度越來越快,直到變成了奔跑——似乎他們已經拿出了僅剩的力氣,用於承受這場已經降臨的失敗。
亨奇少校眼睜睜地看著敵軍分兩個方向各自往後退卻,原本的陣線上只留下了一個個或完整或殘缺的屍體。
剎那間他意識到,勝利已經來到了他的——不,那位少年殿下的——手中。
只差最後一點點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邁動腳步,然後下令部下們繼續進攻,摧殘著已經被開啟了巨大缺口的敵軍陣線。
也許是被潰退計程車兵所感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