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花甲老人,但這種強勢的性格已經深深地植入到他的基因當中。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打算過徵求別人的意見,其他人所要做的只是服從和執行。
對於發生在廣場上的事情,他是在昨天晚上才有所耳聞,當時他只是微微一笑,輕輕地擺了擺手,說了一句,“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
只要軍隊還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的確不會出現大的動亂。事實上,目前根本就算不上動亂,甚至他還希望暗地裡準備讓局面動亂起來,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再次指揮部隊接管全國局面。
所以對於當前的局勢,他一點都不擔心,只是在會議上看似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之後,就信心十足地朝著外面走去,打算就此結束會議。
“慢著!”就在蘇哈托的腳步剛邁出兩步,一道突兀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只見哈比比憤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面帶譏笑地嘲諷道,“尊敬的總統先生,難道你真以為光是撤下一個部長的職位,再加上全國戒備就可以平息外面的事端了嗎?”
好戲來了!原本被蘇哈托雷厲風行地撤了馬爾伊的派頭嚇住的眾人精神立刻為之一振,紛紛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腰板。面色複雜地朝著蘇哈托和哈比比看去。
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嗅到了不同的味道,其中一些在前段時間和哈比比私下會晤的人更是精神大振,意識到或許在今天,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哦?”
蘇哈托也是感到非常意外,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衝著他質疑的哈比比,面色變幻了半晌,這才皺著眉頭說道:“我親愛的哈比比,你有不同的看法嗎?”
儘管他的話聲音不大,又有些沙啞。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隨著話語立刻撲面而來。這是上位者的威壓。通常人們將這種無形的氣勢稱之為“官威”。
“總統先生,難道你真的老眼昏花,雙耳失聰了嗎?”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說不定還會受到這種官威的影響。但哈比比本來就是世家出身。自己又常年身居高位。所以這點氣勢對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只見他面色一正,雙目直視蘇哈托,語氣略帶譏諷地說道:“如果你的家庭醫生沒有察覺到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更好的醫生,保證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康復。這樣你就可以聽到廣場上人民的呼聲了!”
“我還沒有老到那個地步!”蘇哈托依然不動聲色,深深地看了哈比比一眼後,就轉過頭來,對著其他在一旁觀看的高們官說道,“你們誰來告訴我,廣場上的人到底在說什麼?”
一看到蘇哈托看過來,所有人立刻齊刷刷地轉過頭去,保持剛才開會時目不斜視,正襟危坐的樣子。沒有人回答蘇哈托的問話,也沒有人開口插話,彷彿他們就是一堆木刻的雕塑,擺在那裡只是做做樣子。
“我來告訴你吧!”
在這個時候,哈比比自然不願意將談話的主導權拱手相讓,只見他用右手食指一敲桌子,一字一頓地說道:“蘇!哈!託!下!臺!”
儘管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在廣場上的人群喊的是什麼,但是在蘇哈托面前,沒有誰敢講出來,即便是一心謀劃著想要取代他的普拉博沃也不敢。但哈比比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而且是當著蘇哈托和其他人的面,這種行為好比是撕掉了他們僅有的遮羞布,讓這些人赤身**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就在哈比比說出那句口號的一瞬間,蘇哈托原本古井無波的臉立刻漲得通紅,他猛然一頓柺杖,惱羞成怒地說道:“夠了!哈比比,你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太出格了,已經超越了我的底線。如果你再這麼不知收斂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直到這個時候,哈比比的臉上才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戳到對方的痛處了,“你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