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不用說,看見糕點就跟著他走,小饞鬼一個。
幾人坐下後,陸谷又提茶壺添茶添水,讓紀秋月和沈堯青好生歇歇。雖是坐騾車,可天太熱,一路曬著過來,人肯定不好受。
坐下後他看著昭兒乖乖啃桂花糕,仔細一看說道:「怎麼曬黑了?」
紀秋月有點抱怨:「能不黑嗎,成天亂跑,不是我去攆就是娘看著,野小子一個,再熱都不消停。」
還未到三伏大暑天,但孩子亂跑,大人跟著去攆,不就出一身汗,小孩子精神頭又旺,有時跑起來衛蘭香都攆不上,稍不留神就出門了。
村裡人不多,來回就是那幾個人影,倒是不怎麼擔心有柺子,可看不見孩子到底操心,村後又是山,時時都得留神,在眼前才放心呢。
「還是原來好,不會跑,我想抱他去哪裡都行,哪像現在,人家長了腿。」紀秋月口中抱怨了幾句,見昭兒吃的嘴角都是,掏出手帕給擦了擦。
「長大了。」陸谷笑著說,正要逗逗昭兒,聽見房裡小靈均哭聲傳來,連忙起身進去。
紀秋月一個月沒見過小侄兒,跟著進了房,小靈哥兒被阿姆抱起來後就不哭了,瞧見紀秋月後睜著一雙大眼睛去看。
「認不認得大伯孃?」紀秋月同他說話。
如今靈哥兒會嗚嗚啊啊回應大人的話,此時剛睡醒,紀秋月對他來說不怎麼熟悉,就沒什麼表情。
陸谷抱著靈哥兒出來,讓他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昭兒,說:「看誰來了,是哥哥,還有大伯和大伯孃。」
沈堯青見到小侄兒高興,吹兩聲口哨意圖讓靈哥兒看他,伸出手說:「來,大伯抱抱。」
靈哥兒小手揉著眼睛,立馬往陸谷懷裡縮,臉都埋在陸谷肩膀上,一副躲避的模樣。
「還沒醒呢,等下就讓抱了。」陸谷笑道,先抱孩子到外面撒尿。
待說笑歇了一陣,快到晌午飯時,他起身說:「我喊二青回來,你們歇著,等我回來做飯。」
紀秋月吃了兩塊桂花糕,擦完嘴開口:「何必,咱倆去做飯,讓你大哥去喊就行。」
「也好。」陸谷點點頭,他原本是想順便買只燒雞回來,不過這正是沈玄青同他說過的,他沒出去,沈玄青回來肯定會買。
他們家兔子肉雞鴨肉如今稱得上是常吃了,燉雞燉鴨子吃多,就想換換口味,西街那家燒雞還挺香,買回來蒸個幹米飯,再炒兩三個菜就行。
沈堯青出門,昭兒要跟著,紀秋月喊他抱上兒子,剛好她和陸谷要做飯,留野小子在家搗亂不省心。
如今不像以前,住在一處天天都見,自然有好些話要說,紀秋月所言不過是村裡一些人和事,她一邊洗菜一邊說笑,陸谷打雞蛋給昭兒蒸蛋羹,聽得認真。
小靈哥兒坐在木搖籃裡,啃著手裡小半個饅頭吃倒也乖巧。
「頭先王媒婆給相看了一個,說是王李村的,家中殷實,你大哥一打聽,那家兄弟多是多,但幾個妯娌卻不和,哪怕分了家,隔著好幾戶鄰家的牆都罵仗,有時還打架,雖說那姓王的小子是麼兒,爹孃手裡有錢,平時還多偏心小兒子,可上頭那幾個媳婦夫郎是那樣,哪裡放心讓雁雁過去。」
紀秋月同他說起沈雁的親事,家底殷實的漢子在鄉下可以說是香餑餑,可他們家又不缺那點彩禮錢,沈雁又沒心眼,去了豈不是被幾個嫂子磨搓受氣,乾脆就拒了。
沈堯青說那門親事不好,衛蘭香自然聽大兒子的,沈雁沒爹做主打聽婆家,可不就這個大哥忙前忙後,找個好人家才放心。
陸谷聽完說道:「先前我倆去師孃家,二青還和師娘說了這事,我看他意思,想讓師娘幫著在鎮上打聽打聽,有沒有合適的。」
成親是人生大事,沈玄青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