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要洗什麼?我一併去洗了。」沈玄青點頭答應。
陸谷笑道:「沒了,晌午人少,一個菜足夠。」
沈玄青往外走,還吹聲口哨把兩隻身軀越發圓潤毛髮越發蓬鬆的狗崽叫了出去,省得它倆在陸谷腳下亂拌搭。大狗都留在那邊看宅子,只有它倆在鎖院門的時候跑了出來。
方才他和陸谷過來的路上碰到沈順旺,三叔還直笑說兩隻狗崽子可真壯實,若沒有腿就是個圓球。
它倆跟著大狗吃獾子肉學著啃骨頭棒,能不長胖嗎,不過和胖娃娃一樣,胖狗崽也很招人愛,養好了以後可是看家護院的好手,就算獵犬不在,有它倆也足夠。
到下午騾車一路趕回老家,板車上放了好些東西,經過村裡時,衛蘭香滿臉喜意,因騾子慢慢走,她拎了三包灶糖直接就從板車上跨下去,讓坐在板車上的沈雁和沈堯青先回家,她在外面說說話。
「他蘭香嬸子,你們家買了這麼些。」阿金奶從院裡出來,看著走開的板車上的東西直咂舌。
這幾天村裡家家戶戶都在忙過年的事,村口已經看不到閒聊的人群了,除了閒漢會到處遊手好閒,多數人都在家裡忙,無論洗衣掃灑還是做肉弄大菜,天天都有的忙。不過騾車在他們村還是很惹眼的,經過各家門口時不少人都看到了。
衛蘭香把一包灶糖遞給阿金奶,聞言笑道:「哎,這不是穀子有了,胃口不大好,稍聞見個腥味就直想吐,光梅子就買了兩樣,鹽漬糖漬都有,就看他愛吃哪個,以後才好買呢。」
阿金奶聽得吐了吐舌頭,老天爺,梅子都要買兩樣,她年輕時那會兒,也就吃個山上摘來的酸杏兒,哪有這麼金貴的。
「他阿金奶,你先忙,我還給他三嬸子去送灶糖。」衛蘭香顯擺陸谷懷有身孕的事得到了滿足,一臉喜意就走了。
這幾天她三句話離不了自己第二個孫兒的事,村裡還有看不順眼的呢,可她全不管,不趁這會兒多顯擺幾下,怎麼把幾年前有些人在背後嚼紀秋月舌根,說他們家生不出孫子的事討回來,那幾個人不順心了,她才高興。
日子一天天過得很快,備這個買那個,宰雞殺鴨汆丸子炸丸子,蒸包子做糕點,又一個年節在一家子的高興樂呵中到來。
除夕夜炮仗一聲響,陸谷眼睛映出一瞬的明亮,村裡狗叫小孩笑,他眼角眉梢全是淺而好看的笑意,等到明年,過年又要多一個娃娃了。
一過正月十五,再沒有親戚走動了,家裡人顯得安寧幾分,尚未開春,還不到沈玄青上山打獵的時候。今時不同往日,陸谷有了身子不好走山路,他也不願在山上久住,已經盤算好,待開春後上山只打鹿或是羊,在上頭待四五天就能回來,而且價錢還高。
未到春耕時分,連野草都沒長出來幾根,地裡的活計沒有多少,不過他們家那麼多禽畜要養,比起旁人更忙碌些。
餵完禽畜後,看太陽很好,沈堯青帶著沈雁上山坡去挖草根了,冬日只有乾草,時不時挖些草根回來給兔子嘗嘗鮮,深埋在土裡的草根還算有些濕意,比乾草要好一點,之前實在沒鮮東西了,還給大兔子挖過冬筍吃,和乾草混著喂,伺候好了才能賣錢不是。
陸谷坐在牆角避風處曬暖,太陽熱乎乎的,他也笑眯眯的看沈玄青洗衣裳,高大的漢子坐在小板凳上,姿勢略彆扭地捏著衣袖搓洗。
後門關著,家裡狗不用在後院轉悠,都跟著人趴在前院曬太陽打瞌睡,狗崽崽打了一會兒架,兩隻團在一起睡了,軟趴趴的耳朵毛茸茸的,乖仔躺在陸谷腳旁的地上睡得甚至打了兩聲呼嚕,敦實的身軀即便側躺在那裡都不見塌下去變扁平。
大部分狗都通人性,也不知它們是如何聽懂的,之前見了陸谷有時會往他身上撲,爪子不可避免會打在陸谷肚子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