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當中,獄卒來時也像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沒有察覺到那獄卒實際上在觀察他。直到獄卒開口,他才發現又換人了。
那獄卒問他:“我之前把水弄撒了,你今天渴嗎?如果還好我就晚上再過來。”
愛德蒙抬頭看了一眼:“不用,你晚上來好了。”
獄卒沒說什麼,轉身走出去了。
愛德蒙感覺有些異樣,他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可是就是有一種該死的熟悉感。他靜靜的聽著獄卒漸漸走遠的腳步聲。
‘踢踢踏…踢踢踏…踢踢踏’
他突然像被什麼冰冷的東西刺了一下,全身戰慄。這聲音太熟悉了,往日的回憶撲面而來——那是還自由的時候,在家裡、在船上經常聽到的節奏!那是艾瑞克的習慣!!
那個獄卒會是艾瑞克嗎?他剛才沒有仔細看,但是那人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疤。個子像,精瘦的樣子也像。但是如果是艾瑞克來了這裡,他為什麼不認識我?還有,父親怎麼樣了?難道父親他……已經……
愛德蒙驚疑不定,心中紛亂,無所適從。他不能確定那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唸的親人,他需要再次確認。那只有等到晚上,等那獄卒再來的時候,這次他會仔細觀察。
他壓下心中煩亂的念頭,挪開船和洞口的石頭,像每天所做的那樣離開了自己的囚室,去到長老那裡。
整整一天的時間,愛德蒙總是時不時的走神;幸好今天法利亞長老狂熱的,一遍又一遍訴說著關於那秘寶的事情,且因為身體越來越虛弱的關係,並沒有注意他的學生的走神。就這樣太陽終於落下了地平線,時間終於到了晚上。
愛德蒙儘量像平常那樣與長者告別,按原路回到自己的囚室。他想坐下來等待,但是胸腔中的心臟越跳越快,他實在忍受不住的站起來,在這小小的石室中走來走去。
大概七點鐘的時候,他聽到了獄卒的腳步聲。然而他馬上發現,這回獄卒只是以正常的步速行走著。於是,愛德蒙愈加疑惑了。
他緊盯著門口,聽著那獄卒先到了長老的房間。那人停留在法利亞長老房間的時間有些長,好像與長老有過短暫的交談。然後是關門、上鎖的聲音。接著,他走過來,開啟了眼前的門。
愛德蒙目不轉睛的盯著走進來的人。他意識到這獄卒反常的在走進來之後回身關上了門,但是他已經太過緊張,心都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了,只能緊抓著前胸的衣服,努力辨認著眼前的臉;而那獄卒也面帶微笑的打量著愛德蒙的面孔。
他在這臉上讀到了歲月的流逝,那是一張經過風霜但精神的面容。雖然那大塊的難看疤痕使得人們不願意仔細端詳這張臉孔,但是它毫無疑問的屬於他的那位兄弟。
愛德蒙跳起來,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人;他的手臂是那樣有力,然而卻怕聲音太大驚醒這美夢。他顫抖的、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是你嗎?你是我的艾瑞克嗎?你是愛德蒙·鄧蒂斯的兄弟,艾瑞克·邦尼特嗎?一定是你,我認得出那腳步聲!”
來人用同樣激動的雙臂將他箍緊,儘量壓低激動的聲音:“是的,我親愛的愛德蒙!你還記得我的習慣!我是艾瑞克·邦尼特,你的兄弟!原諒我,這麼多年之後才見到了你!!”
這兩人分開了這許多年。他們是如此的思念著對方;然而十三年過去了,上帝才發了善心讓他們再會。
兩人都激動的大口喘氣,流著淚親吻對方的面頰。(外國人的習慣此時就很有JQ的味道~)
“這不是夢嗎?我不是在做夢嗎?你真的在這裡?伊夫堡的黑牢裡嗎?”
“是的,愛德蒙!不是夢!我在這兒,而且你也會離開這兒!大叔還在外面等著你!”
“哦!!父親他怎麼樣?還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