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用浴巾將那捲錄影帶包起來,放進行李袋。
(這卷帶子是惟一的線索,如果能解開畫面的謎底,或許就可以找到活命的方法……但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內……)
淺川抬頭看看時鐘,上面指著10點8分。
他大膽假設看完錄影帶的時間是10點4分左右,然後將房間的鑰匙放在桌上,燈也不關就直接跑向車子。
“我一個人做不來,還是去找他幫忙吧!”
淺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發動車子。
他一連踩了好幾次油門,卻仍覺得車速太慢了。
淺川一次又一次地看著後視鏡,確定有沒有黑影從後面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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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2日星期五
“先讓我看看那捲帶子吧!”
高山龍司笑著說。
他和淺川坐在六本木十字路口一家餐飲店的二樓,時間是晚上7點20分,距淺川看過那捲帶子大約24小時,淺川希望藉由店裡女孩子們的喧鬧和尖叫聲沖淡心中的恐懼,於是選擇這個地方與高山龍司碰面。
當淺川對高山龍司說明之際,昨晚親身經歷的事情又在他腦中復甦,心中的恐懼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嚴重,他甚至感到體內被“某個東西”的影子依附著。
坐在他對面的龍司將襯衫扣到最上面一顆鈕釦,領帶也打得很緊,脖子的肉擠成兩層,好像快窒息似的。此外,他那張有稜有角的臉即使對著人笑,恐怕一般人也不會對他有好印象。
龍司從杯子裡拿出冰塊,丟進嘴裡含著。
“你還聽不出我的意思嗎?我跟你說情況很危急啊!”
淺川壓低聲音說道。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找我出來談?想要我幫你忙對不對?”
龍司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邊悠哉地咬著冰塊,一邊說:
“我沒有看過那捲帶子,怎麼知道如何幫你?”
淺川胸中頓時湧起一股怒氣,歇斯底里地吼道: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淺川對龍司露出若無其事的笑容只有一種感受,那就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恐懼的事情。
(還剩下6天……)
莫名的恐懼像隱形絲線般纏住淺川的脖子,死神已在前頭向他招手,而龍司這傢伙竟然不知死活,還主動要求先看那捲帶子再說。
“不要那麼大聲嘛!淺川,你聽著,以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希望自己能夠看到世界末日,如果有人可以解開這個世界的構造,解開一切的起始與結束、極大和極小之謎的話,就算要我拿命來換,我也願意。你不是一向都把我當成活字典看待嗎?這一點你應該記得。”
淺川當然記得龍司曾經說過的話,就因為這樣,他才會把所有事情對龍司說。
兩年前,也就是淺川30歲的時候,突然很想知道跟自己同年紀的日本青年心裡在想些什麼,擁有什麼夢想。
因此他擬定一份企劃,從通產省官員、都議會議員、一流公司職員到平凡的上班族等各種領域裡選出活躍的30歲青年,以有限的篇幅報導這些人的基本資料,並分析他們的性格。
淺川在被揀選出來的十幾名物件中發現高中同學——高山龍司的名字,他的頭銜是K大學文學部哲學系的客座講師。
他最初看到龍司的名字時還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的記憶中,龍司明明進了醫學系……而且龍司從高中時代就是出了名的古怪性格,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之後,似乎變得更令人難以捉摸了。
他從醫學院畢業後,直接進入哲學系就讀。那一年龍司剛結束博士課程,如果助教的職位有空缺的話,肯定非他莫屬,只可惜助教的職位被一個從事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