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站在書房裡,看著趙氏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目光中,她深深鬆了一口氣。
青蕪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姑娘,別緊張了。沒事了,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徐望月才剛坐下,青蕪便端來了一碗燕窩粥,沏了一壺熱茶,“方才二姑娘淋了雨,此刻得暖暖身子。”
燕窩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熱氣從茶盞裡冒出來。
徐望月喝了一口熱騰騰的茶,這才感覺又重新回到了人間
她也是到了此刻,才能好好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心裡也大概理順了此事。
看著徐望月神情嚴肅,青蕪心頭亦是嘆息,她仔細瞧過那件衣裳,夫人的心思實在歹毒。
她們二人面面相覷地坐著,心底裡是同一個疑問。
究竟徐望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徐瑤夜要這樣對她?
“今日之事,老夫人可會追究?”徐望月放下手中茶盞,眉眼間盡是憂愁。
若是趙氏追究徐瑤夜,她這位好長姐一定會把責任全怪在自己頭上。
青蕪很想寬慰徐望月幾句,可她太瞭解趙氏了。
趙氏此刻趕過來,是為了平息世子爺和夫人之間的矛盾。
她可以不追究自己的兒子媳婦,卻不能容忍侯府名譽受損,她總要找人來背這個鍋的。
青蕪低低垂眸,看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徐望月,心中嘆息,二姑娘軟糯可欺,最適合背這個鍋了。
她不說話,徐望月也沒有再問,片刻功夫,一碗燕窩粥便見了底。
這一日折騰,她當真是餓了。
“二姑娘,我再去給您盛一碗。”青蕪拿著空碗,快步走出了書房。
書房裡又只剩下了徐望月一個人,她拿起字帖,卻無心練字。
端在手上看了幾頁,又放下了。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反正身旁無人,她斜斜地倒在桌案上。
她身上所穿侍女的衣服是短襖,她一躺下,那襖子往上挪了挪,露出一小截白皙嬌嫩的細腰。
身後傳來一聲細不可聞的喘息聲。
有人!
徐望月心口一顫,正想要起身,突然想到這裡是裴長意的書房,旁人根本混不進來。
是誰在外頭偷偷看她?
鬼使神差,徐望月沒有尖叫,也沒有回頭去看,反倒是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坐正,擋住了自己露出的那截肌膚。
她漫不經心地起身,手裡拿著一本字帖,緩緩地挪到了剛才聽到聲音的窗邊。
看起來徐望月很認真地看著字帖,實際上她豎著耳朵,恨不得緊貼在門邊,想聽聽外頭的動靜。
門邊不遠處,裴長遠站在廊下,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實在是太誘人,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一親芳澤呢?
裴繼看著裴長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二公子,屬下看著,二姑娘好像真是方才馬上的女子,那……”
“那什麼那!等我過了縣試,就算她是那馬上的女子,以後也是我的女人!”
裴長遠得意地笑起來,“母親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過了縣試,就把她許給我。”
裴繼有些為難,“可二公子,馬上就要縣試了,你這幾日還不讀書,如何能透過?”
他的話還未說完,頭上又捱了裴長遠一下子。
裴長遠冷笑,“本公子才學無雙,要你多話!”
“才學無雙?公子你可是忘了,那日在倚香苑,你被那書生殺了個片甲不留,無地可逃?”
徐望月原本聽到外頭的人是裴長遠,已然是不想再聽了,伸手用力扯了扯上身的短襖,把自己擋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