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兒在院子裡四處摸索著,她好不容易才有了進書房的資格,對這院子仍是極為陌生。
她才逛了大約一半的院子,迎面便撞上了青蕪。
“翠兒姑娘,可是迷路了?”青蕪微笑著上前,語氣裡十分客氣,心裡卻是暗暗留了個心眼。
林翠兒有些奇怪。
裴長意的院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閒晃的。
林翠兒心頭一震,沒想到會遇到青蕪。
她有些緊張地點了點頭,“是啊青蕪姑娘,還好遇到你了,二姑娘有些餓了,我想到廚房找些吃的。”
青蕪眉眼帶笑,“是奴婢沒照顧好兩位姑娘,翠兒姑娘,我先陪你回書房。”
“等一會,就幫兩位姑娘端些點心過來。”
聽她這樣說,林翠兒笑容尷尬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麼,只能隨著她的腳步往書房走去。
一路走,林翠兒也沒消停,四處打量著,“青蕪姑娘,你可知道我哥哥晚上睡哪嗎?”
青蕪腳步一頓,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轉頭細細打量著她。
林翠兒知道自己問得有些突兀,她淡淡一笑,揮了揮手,“不是,我是瞧著哥哥這院子真大呀,他要是不睡我嫂嫂那,這地方可是由著他選?”
“自然不是。”青蕪伸手往前頭一指,“那是世子爺的房間。若是他沒去世子妃屋裡,便會睡那間屋子。”
她隨手一指,迅速又收回了手。
林翠兒只看清了是右手邊那個方向,卻看不清是哪間房。
她不好再問了,只訕訕地笑了笑。
待林翠兒回到書房裡,見徐望月坐在桌案邊上,精神恍惚,臉色很差。
她走上前,語氣關切,“二姑娘,你怎麼了?可是餓了?”
徐望月勉強擠出的一絲笑容,擺了擺手,“我沒事,已經不燒了。”
答非所問。
“你怎麼了?二姑娘。”林翠兒有些緊張,雙手握住徐望月肩頭,“你可要休息一會兒?去榻上睡一會兒吧?”
徐望月點頭,被林翠兒扶著在暖榻上躺下,轉過身去,有一滴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她使勁吸了吸鼻子,沒讓眼淚落下來。
方才她翻開了那冊卷宗,上頭寫得清清楚楚,這案子人證物證俱全,只等最終斷案了。
之前裴長意明明也覺得這案子疑點眾多,可如今他怎麼不查下去了?
庸官,無能。
何來人證物證俱全?
他們根本就沒有用心去查!
徐望月將手心攥成了拳,眼眶裡的淚水不斷打著轉。
她使勁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不能哭,那人還沒有秋後問斬,她絕不能哭。
若是裴長意不能替他翻案,她便往上告,總有人能將這案子查清了。
徐望月這一天都不知自己是怎麼過的,她一抬頭便能看到屏風後的卷宗。
她見不到那人,見到卷宗便好像能想象得到他此刻在牢中過的日子。
定然是絕望痛苦的。
他是無辜的,又沒辦法洗清自己的冤屈。
徐望月心口酸脹,幾乎無法呼吸。
她第一次希望裴長意能回來,又害怕他回來。
她想見到他,旁敲側擊地問一問這案子的事。
又怕他若是出現在她面前,她會不顧後果,將一切和盤托出,求他徹查這件案子……
徐望月迷迷糊糊,從天亮等到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也沒見到裴長意回來。
這一夜過去,她鎮定了許多,若是想要將那人救出來,她必須要冷靜。
第二日一大早,林翠兒便把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