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看起來,身形很是單薄。
裴鈺拿了兩套乾淨清爽的衣服放在馬車上。
裴長遠隨手拿起一套就準備下馬車:“兄長,你先換吧。”
裴長意挑眉看了他一眼:“一起吧。”
侯府的馬車極大,內部非常寬敞,他們二人一同換衣,也不會覺得侷促。
裴長意脫去外衣,起身拿衣服。
他渾身溼透,裡衣緊緊貼在身上。
裴長遠怔怔地看著他,裴長意的背影帶著一種孤傲和疏離,肌肉線條在薄薄的衣衫下顯得緊繃而有力。
他喉頭微滑,難怪兄長可以輕輕鬆鬆將自己提起來。
下一瞬,裴長意轉過身來,將裡衣脫去。
他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棵參天大樹,肩寬腰窄,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
裴長遠的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移,裴長意的腰身緊實有力,腹肌線條若隱若現。
再往下移,兩條筆直修長的長腿,裴長遠心口一滯。
輸了,他輸得徹徹底底。
裴長遠心煩意亂,竟是連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方面,都要輸給兄長嗎?
裴長意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眉心微微動了動,淡淡地轉過頭,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沒有一絲情緒。
“你要是不想換衣服,就直接開始背策論吧。”
裴長遠:……
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兄長是人嗎?
是人嗎?……
他原以為兄長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帶他們兩個換完衣服,兄長竟真拿起了書,開始抽背。
,!
裴長意不只是抽背,更是在幫他梳理會試考點。這一路,裴長遠學了不少。
徐望月喝了薑湯身子暖暖的,馬車裡亦是暖暖的,她迷迷糊糊睡了許久。
待馬車緩緩到了松陽縣外,徐望月是被一陣拍打馬車的動靜驚醒的。
她扶住了馬車邊框,和青蕪對視了一眼。
透過馬車簾子,青蕪往外眺望,神情微微一變:“姑娘莫動,外面全是流民。”
連日大水,汴京城外頭的幾個縣全都找了災,流民四起。
這一次會試考場改到松竹縣,也是因為那裡還沒有遭水患。
徐望月微微掀開簾子一角,看到外頭那些流民,衣衫襤褸,面容憔悴。
他們或扶老攜幼,或肩挑背扛,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眼神空洞而迷茫,只知道不斷地拍打著馬車。
眼前的這幾輛馬車比方才過去的那幾輛都要豪華,還隱隱飄著香味。
地上還站了幾個小孩子,衣衫單薄,小臉上滿是泥汙,眼中閃爍著對他們這幾輛豪華馬車的恐懼與好奇。
帶頭的幾個流民不斷地喊著:“公子,姑娘行行好吧!孩子餓了,請施捨我們一點食物吧……”
他們喊得又淒涼又心酸,徐望月心中不忍。
她只是將簾子多掀開了一些,立刻被青蕪按住了手。
“二姑娘,流民雖然也是百姓,可人逼到了絕境,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交給世子爺處理吧,我們要相信他。”
青蕪從小在侯府長大,從未吃過什麼苦頭,可也知道流民定是過得苦極了。
她心裡也不好受,但她更清楚,今日她在這馬車上,最要緊的事就是保護好二姑娘。
前頭的馬車上,裴長遠聽著馬車外傳來一陣一陣的動靜。
他皺眉,胸口氣血上湧,立刻在馬車上翻找起來。
裴長意冷冷地看向他:“你要做什麼?”
裴長遠連頭都沒有抬,理直氣壯道:“找食物,救濟流民。”
裴長意眸光一黯,身子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