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雅間裡坐了人。
徐望月一眼便望見桌上放了好幾壺美酒,她淡淡一笑,輕壓了眉眼,“今日因為我來了,擾了二公子雅興,都不能讓那兩位姑娘陪你。”
不等裴長遠開口解釋,徐望月端著酒杯喂到了他嘴邊,“我並非是不懂事的女子,即是那兩位姑娘不能伺候二公子……”
“這杯酒,我來敬你。”
徐望月語氣輕柔,眸中帶了一絲媚色。
那杯酒在她手中,透著專屬於她的清香,裴長遠早已失了魂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一旁裴長意坐直了身子,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
裴鈺坐在一旁,為這酒杯捏了把汗。心中暗暗叫苦,二公子這酒量為何這麼好?
若他再不醉,怕是世子爺扛不住了。
所幸,在裴長意按捺不住之前,徐望月清冷的嗓音從隔壁響起。
“二公子說世子爺抓錯了人,我不信。”
“世子爺執掌典獄司後,全汴京的老百姓都知道典獄司沒有冤假錯案,更不要提……”
雖然知道徐望月眼下用的是激將法,可裴長意握著酒杯的手一鬆,嘴角微微牽起。
果真,徐望月的話還沒有說完,裴長遠狠狠將手中酒杯砸到了地上,“誰人都可以不信我,你不能不信,你是要嫁給我的……”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徐望月,搖了搖頭,“你要相信我,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徐望月緩了緩心神,伸手又為裴長遠斟了一杯酒,“二公子說得不錯,將來我若是嫁給你,你我之間怎麼還能有秘密呢?”
“不妨,說與我聽聽。”
四目相對,眸光流轉,裴長遠終於聽到徐望月說她將來是要嫁給自己的。
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顧不上,本能地開口說道,“那日我瞧見了。”
“那書生已經離開青黛房間了,還是青黛親自送他出來的!”
“他何德何能,能得青黛青眼!”
“我氣不過,等他走了,我在房中不過飲了一杯酒,就衝去了青黛房裡。”
“可就這一杯酒的時辰,青黛竟然死了······”
裴長遠神色緊張,一把握住了徐望月的手,“今日我對你說過的話,你都要當從未聽過。”
“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再對你說下去了,你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險。”
徐望月心臟跳得極快,強壓著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頭,“二公子放心,我懂得輕重。”
見裴長遠鬆了一口氣,她恨不得伸出手將他掐死。
原來他是能證明陸遮哥哥清白的人,可他卻寧願日日在此尋歡作樂,都不願意做一件好事!
幸好,徐望月知道屏風後的那人,他全然聽見了。
這一次,陸遮哥哥有救了……
另一邊,裴長意凝思幾瞬,指腹微動。
他不動聲色地屈起手指,頓了頓,卻又悄然鬆開。
裴鈺聲音極低,卻微微有些發顫,“二姑娘是天上仙子嗎?她怎麼知道我們為這案子愁破了腦袋,竟帶著我們找到如此重要的證人?”
“為何,她會和這案子扯上關係呢?”
……
裴鈺的問題很多,裴長意卻置若罔聞。
他勾著唇,慢慢轉動了一下酒杯,腳尖在地上狠狠地碾了一下。
她做了那麼多的事,竟是為了陸遮,那個書生。
她自小被困在徐府裡,如何能認識到外男?
她和那陸遮之間又是什麼關係?什麼樣的人值得她費盡心思?
難道她心底那人……
無數的問題,像海浪一般朝著裴長意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