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秀才一聽這話,扶住了自家娘子,“少將軍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你們將軍府上下管教嚴厲,我們齊家就門風堪憂了嗎?”
“行了,全都閉嘴。在世子爺面前,如市井潑婦一般爭吵,成何體統?”
裴鈺厲聲呵斥,轉頭看向裴長意。
清官難斷家務事,此案十分簡單,卻又難斷。
裴長意見他們冷靜下來都閉上了嘴,冷聲開口,“少將軍夫人既然已經搜遍了你嫂嫂的妝匣,可有找到你要找的東西?”
齊姑娘皺了皺眉頭,臉色一沉,“沒有。”
“但是世子爺,她定是把東西藏起來了。偷來的東西,她怎麼敢直接放在自己的妝匣裡?”
齊夫人冷笑了一聲,“好啊,找到了你說我是賊,找不到你還要誣陷我!你如今就是吃定了我好欺負是嗎?”
“兩位夫人息怒。”徐望月上前一步,先回頭看了裴長意一眼,見他點頭,才轉頭看向了齊夫人。
“可否讓我瞧一瞧夫人的妝匣?”
齊夫人十分坦然,“這位姑娘請吧,我這妝匣子裡乾乾淨淨,不是從孃家帶來的,便是郎君給我買的。”
“我們齊家雖小門小戶,比不上別人將軍府,但也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徐望月淡淡一笑,走上前去一一細看。
片刻,她抬頭望向齊姑娘,“少將軍夫人,你可有仔細瞧過你嫂嫂的妝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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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姑娘點頭,“都看過了,我沒看出什麼問題。”
她突然有些激動,“這位姑娘,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徐望月點頭,“的確。我看出來,那對金鑲玉石榴燈籠耳環應當不是齊夫人拿的。”
齊姑娘臉色一變就想發怒,可礙於徐望月是裴長意帶來的人,只得忍下,“姑娘,可否詳細解釋?”
徐望月回頭,走到裴長意麵前,將那妝匣桌案上,“世子爺,典獄司裡都是男人,所以不瞭解女子之物。”
“我們女子所用配飾都有品階,說得簡單一點,就像宮中妃嬪分了等級,她們所用物件也要分等級。”
“貴妃品階所用之物,貴人一定不能用。”
“我們都是民女,自然沒有這麼嚴苛的要求。可是人的品階,從不在規矩,而是在人心之中。”
“我是一個庶女,和嫡女雖只一字之差,確是天壤之別。我的吃穿用度雖比丫鬟高一些,卻也絕不能越過長姐去。”
徐望月用自身舉例,並未多想,只是想讓裴長意能夠理解。
她不知道平日裡長姐是怎麼說的,不敢妄言,已然是在說謊了。
論吃穿用度,莫說是五福嬤嬤和碧玉,她甚至不如紫玉。
徐望月卻沒有留意到堂上的裴長意眸中沉了又沉,握著玉竹筆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骨節分明。
“齊夫人妝匣之中,並無十分貴重之物。可見夫人是個進退得宜,心態平和之人。”
徐望月回過頭看向齊姑娘,“少將軍夫人,那對金鑲玉石榴燈籠耳環,既是太后御賜之物,一定是一眼便不凡的。”
“像那樣的飾物,齊夫人若是偷走,也斷不會往耳朵上戴。”
“背上偷竊御賜之物這樣的罪名,難道只為了噁心小姑子嗎?”
齊姑娘不言語,低下了頭,小聲嘟囔著,“可我那對耳環的確是不見了。”
“少將軍夫人放心,我已命人去黑市尋找這般貴重的物件,不論是丫鬟或是別的旁人,應當都不敢留在身邊。”
裴長意淡淡開口,他白日裡邊已安排人去黑市尋找,如今差的,只是一些時日罷了。
終於把這對姑嫂的矛盾解決,徐望月看著裴鈺把人都送出去,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