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遞上俞長春親手書寫的信。
現在這年頭,怕也只有像俞長春和杜老這一輩的老人,才會依然使用寫信的方式來聯絡感情。
這已不僅僅是普通的信了,這是一份份透著思念和認可的情懷。
杜老接過來,仔細看過,也不知道俞長春在信裡寫了些什麼,濃密的雙眉居然驚訝地微微一挑。
然後,等他看完了第二頁,略一沉吟,一直坐在堅硬酸枝木沙發上的他突然就是一拳朝著王漢的面門打來。
一拳打出,那粗糙的拳頭青筋直暴,已有呼呼拳風。
王漢正暗自猜測這位年齡明顯看起來比俞長春要大的杜老與師父是什麼關係,這一變生肘腋,不假思索就微側頭、伸手攬雀尾。
但馬上,王漢就反應過來,立刻改變了直接擒下杜老的方案,在化去那股進攻的大力後,穩穩將杜老的手向下一壓,做成了握手的假像,表面則透著一分了然的微笑。
“咦!”杜老有些驚異地眉毛一挑,隨後雙眼透出幾分不信邪,粗豪的手上勁已再加。
王漢的笑容依舊,卻緊緊地握住杜老的手不放。
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他倆還是在客氣地握手。
近一分鐘後,數次發力卻依然沒有扳回敗局,杜老突然哈哈一笑,鬆手:“俞老弟這回是真的找了個好徒兒啊!”
王漢謙虛一笑,也順勢鬆手:“謝謝杜前輩手下留情”。
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輕鬆、自然。
杜老笑容未消,大手用力地拍拍王漢的肩膀:“你師父忐小氣,收了一個徒弟,卻一直藏著揶著不讓我們幾個老夥伴們看到。我以前只道他是憋著股勁要好好調教你,等成材了,再來跟我們顯擺,哪想是我猜錯了,你師父分明就是怕你被那幾個搶了去!”
“哼哼,如果我不是也有一個得力的徒弟,他只怕還不敢讓你來見我!”
王漢忙道豈敢,俞長春只是覺得自己學藝未精不好見人之類的客套話。
而得知王漢已經成功和衛山湖燃煤股份集團談成了地皮使用權抵押,杜老便微微頷首:“你倒是有點魄力。行,以後你那個什麼靈妙公司,若是在這一塊的生意受到影響,只管來找我!在這衛山湖一這,我杜某說話還有點份量。”
王漢笑著湊趣:“謝謝杜前輩的關愛,不過晚輩想先鍛鍊鍛鍊,實在是沒辦法了,再請您老出手。”
杜老微愣,不過馬上就開懷地笑著指指他:“你啊你,跟你師父一個脾氣。行,隨你!”
王漢只是自信地笑。
在這位杜老家裡小坐了一個多小時,王漢就帶著杜老給俞長春的回禮,識趣地告辭,搭乘下午的航班返回濱海市。
而他單獨一個人拜訪杜老的訊息,也被一些有心人看在眼裡,心裡難免有幾分思量。
等王漢下飛機回到濱海市,已經是下午兩點。
王漢先回到鼎信大廈的寫字樓,召集胡中恆等人,和先一步回來的曾方言等生態專員開了一個短會,主要是慶祝這次的簽約成功,並且等第一筆治汙款到帳到,公司會根據大家在這次簽約中的表現,適當地給予現金獎勵。
華音衛山湖電廠這份治汙訂單,是目前為止,靈妙生態接到的最大訂單,全公司的人都盯著,獎勵的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遲,早早宣佈,也好最大限度地調動大家的工作積極性。
在一陣興奮的歡呼和鼓掌聲中,王漢含笑離開公司,在秋日那殘留著深夏燥熱的陽光中,回到了一如以往安靜的俞宅。
“回來了!”於嬸應聲而來給他開了鐵柵門,隨後那微笑的臉上便多了幾分驚訝,打量他:“咦,才出去幾天,你修為又加深了?”
王漢笑笑,和她並肩走回屋內:“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