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則深冬,九幽山卻早已是白雪皚皚,晨曦曙光初至,其山巒處的九座俊峰雲霧繚繞,青靄迷漫,偶有白鶴振翅飛過,更顯神秘和飄渺。
風雪未停,在前往主峰飄渺峰的各路小徑之上,一串串清晰可見的腳印早已烙在了積雪之上。
也難怪,今rì時至冬至,正值九幽宗一年一度開啟“星落大陣”修行的rì子,天sè還未放亮,便有其他各峰的弟子早早出門,朝主峰趕來。
銀裝素裹的叢林中,趕往飄渺峰的眾弟子個個都神sè嚴峻;行sè匆匆,山林間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和踏雪急行的腳步聲此起彼伏,配合著落雪簌簌掉落的聲音,交織出冰天雪地中另一道獨有的風景。
當!!!
忽然間,一聲鐘鳴在山巒間縈繞開來,餘音嫋嫋,連綿悠揚。
這傳自主峰的鐘鳴聲,也驚得匆匆趕路的眾弟子身體似乎都輕輕一顫,如同聽到了來自地獄裡的索命長鈴一般,震懾心魄。
落雪飛絮,飄渺峰山麓處的廣場之上,早已聚集在廣場zhōng yāng的各峰弟子正喃喃細語著,就在這時一道少年的身影緩緩朝人群走了過來。
少年大概十五,六歲,相貌俊秀,郎目如星,臉龐堅毅,只是在少年那閃爍著矯捷的黑眸中,卻有著在同齡人中難尋的成熟和滄桑。
少年放慢了腳步,開始步入人群。
可當聚集在廣場zhōng yāng的人群,看到少年走過來的時候,除了投來了鄙夷和冷漠的眼神外,還小聲嚷嚷道:“小魔頭來了。”隨即像躲避溫神一般,連連避開。
“小魔頭?”這落入耳中的話語讓少年那張清秀稚嫩的小臉瞬間凝滯旋即停住了腳步。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略帶著鄙夷稱呼,不知道已陪伴了多少年了,只是每一次聽到,在他的心口都如同被萬根針刺一般。
“哼,他媽的,這些人還是這副刻薄的死樣。”少年緩緩抬頭,犀利的眸光如同一把利刃冷冷掃過眾人,雖說在少年的眼神中有著那份異於常人的成熟,但是一張清秀的小臉依舊稚嫩。
舉目掃過四周,少年漆黑的眸子最後落在了廣場一處角落,卻在同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胸口散向全身,“當年我的孃親就在那裡死在我面前,還有那個笑聲,那個如同夢魘一般的笑聲。”
清秀的雙眸中開始泛起道道血絲,少年攥緊雙拳,試圖努力去平復著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腦海中,幼年時不完整的記憶碎片開始浮現出一道娟秀的人影。
那是他的孃親,一位如同仙子一般美麗的女人,卻在十多年前的那個黑夜中,混身沾滿鮮血的對他說了一句“孩子,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不管遇到什麼挫折。”
說完後,那個漂亮的女人就走向廣場zhōng yāng,和一個他只見過一眼的黑衣男子,緊握雙手任憑天空中落下的一道道雷電擊打在身上,一直到灰飛煙滅。
而就在二人消失後,一陣狂笑聲開始縈繞在他的耳邊,那個猙獰笑聲曾經讓他在無數的黑夜中如惡夢般的驚醒。
天空中飄落的雪花開始變得如同鵝毛一般掉落著,少年稍稍回神,伸手探了探掛在他脖頸上的一塊玉牌,這是他的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冷眼掃過眾人後獨自朝一個角落走去。
天地之間一片潔白,少年孤落一角的身影更顯得孤單和寂寞,或許他討厭寂寞,但卻常常與寂寞為伍。
清秀的小臉微微抬起,少年攤開手掌,伸入懷中摸了摸,這裡有著他的師傅在出發前送給他的一顆下品靈石。
這枚靈石雖說只是下品,但是對於他這次衝擊築基初期卻有些很大的幫助,只是現在還是納jīng期第九重的他,還不具備開啟儲物袋的靈力,他只能把這枚“沉甸甸”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