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陳日恆突然興起了一股不明所以的衝動,他好想現在、馬上就聽到她的聲音!
他向身後的經紀人借了手機,沒有任何解釋的就撥出了一組熟悉的電話號碼,完全不在乎眾人被他的行為搞得一頭霧水。
電話響了很久後,才被接通。
那頭,傳來一道女人慵懶的嗓音,不清不楚的咕噥:“喂?”
“瀚儀。”陳日恆愉快的喚她的名,笑彎的雙眸更添電力,令女人們不禁嫉妒起那頭接起電話的某人。
“日恆?”她打了個呵欠,不確定的又喚:“日恆嗎?”
他幾乎可以想象她此刻迷迷糊糊講電話的模樣,低沉渾厚的笑聲流洩間,他應聲:“對。”
黃瀚儀瞟向床頭櫃上的鬧鐘,忍不住抱怨:“拜託,你知道臺灣現在幾點嗎?”
“大概凌晨兩點吧。”他快速地瞄了眼腕錶。
“那你還打來?!”她抗議。
自動忽略她的抗議聲,陳日恆喜孜孜的道:“瀚儀,我昨晚在卡內基音樂廳和辛辛那提大眾交響樂團的演出很成功。”
又打了一個大呵欠,她邊點頭邊嘀咕:“我知道你和辛辛那提合作演出,你有跟我報備過了。”用“報備”二字形容,真的十分貼切,因為他每年排滿滿的行程表,她總會在年初時也收到一份。
“你會成功,已經是預料中的事了……”
“不用跟我說恭喜。”他這次打給她,不是為了聽那兩個字。
“那你打電話來幹嘛?”好心叫她起來上廁所嗎?
“你想我嗎?”陳日恆自顧自地問,只關心他現在心裡想知道的,完全忽略現場所有的媒體記者,也不在乎他此刻和瀚儀的對話,有可能會在明天被以各國語言鉅細靡遺的報導於各大報章雜誌,甚至是電視新聞中。
“你打電話來把我吵醒,就只是為了問這個?”
“你不回答我嗎?”他的語氣馬上充滿失望。
聞言,黃瀚儀忍不住輕嘆。“你玩這個遊戲都玩不膩嗎?上個月、上上個月,跟上上上個月你都問過相同的問題。”
對,他承認他的確是問過很多次,但絕對不是抱持著玩票性質問的,他只是……對於一件事情很猶豫不決,必須再多找個能壓倒他心裡掙扎的因素,好讓他能衝動地拋下後續原先計劃要進行的一切。
陳日恆沉默了,眾人不自覺地也跟著他一同屏息。
黃瀚儀閉了閉眸,在吐氣的同時開口:“我當然想你,這你不知道嗎?”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半年多前的事了。
那回他們難得有時間約見面,卻也只交談了短暫的十分鐘,他就被粉絲認出來,餐敘被迫中止,他的經紀人如火箭般快速出現,把他從層層包圍的人群中救走,閃電消失,留下被幾位瘋狂粉絲推到角落的她。
那十分鐘他們究竟聊了什麼,事後她根本就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的感覺很掃興、很糟糕、很失落,但這些,他都不會知道。
陳日恆的眸子因她的回答而射出燦光,他很快的又問:“有多想?”
“你別得寸進尺!”他老是這樣,老是問這種旁人聽起來曖昧不明的話,但偏偏她已經太瞭解他問的這些話,根本就無關情愛,只是很單純的友誼。
清潤好聽的笑聲低沉悠揚,不知道為什麼,在與她短短的幾句對話間,他的心情竟比贏得任何首獎都還要來得開心。
雖然,她只是他的朋友,但為一個認識十五年的知己回國暫居,應該不為過吧?
更何況,他是真的很想念她。
“瀚儀,我想回臺灣定居一段時間,你說好不好?”
因為他停頓很久都沒接話,而又再度呈現半睡眠狀態的黃瀚儀沒抓到他剛剛說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