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想什麼?’翠兒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邊,眨著一雙好奇的眼睛,賊頭賊腦的看著她手上的披風。
心虛的丟開手上的披風,蝶希瞪著她罵道:‘你想嚇人啊?叫這麼大聲/
‘小姐,你太冤枉人了,人家哪有叫得很大聲?’翠兒無辜的嘟著嘴,是小姐自個兒心神不寧,還好意思責怪她!
自知理虧,蝶希也不好強詞奪理,‘好啦、好啦,算我冤枉你,對不住了。’
她滿意的一笑,猶不死心的問:‘小姐,你剛剛發著呆,在想什麼?’
蝶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管得還真多/
‘小姐,你在想那位公子是不是?’
‘什麼那位公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蝶希裝傻不承認。
‘就是昨兒個在湖邊的那位公子啊/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翠兒不識相的看著被她丟在桌上的披風,‘你還拿著人家的披風,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臉一紅,蝶希惱羞成怒的嘟著嘴,‘你真羅嗦,我想他幹啥?我不過是在想,怎麼把披風還給人家,這也不行嗎?’
掩嘴一笑,翠兒饒富興味的瞅著小姐。
‘你在笑什麼?’蝶希氣惱的瞪著她那副賊兮兮的樣子。
‘我在笑小姐心裡明明想,嘴巴卻不肯承認。’
又氣又窘,蝶希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真是愈來愈沒大沒小/
這怎麼可以怪她?小姐從來沒把她當丫鬟看待,沒大沒小還不是小姐自個兒應允的!翠兒不以為然的想著。
‘小姐,你不要不好意思,那位公子生得那麼俊,又風度翩翩,也難怪你對他念念不忘……’
‘翠兒/
努了努嘴,翠兒好委屈的嘀咕,‘人家又沒說錯什麼/
‘你是不是太閒了?’蝶希語帶威脅的問。
翠兒這會兒才乖乖的閉嘴,不敢再說話了,她若是承認自個兒太閒了,小姐準會罰她去掃茅廁。
‘我外公呢?’
雙眼圓睜,翠兒大驚小怪的叫道.小姐,你是怎麼了?老太爺這會兒當然是在前頭的藥鋪子幫人家看病抓藥啊/
‘我……你出去,別在這兒煩我,被你一煩,我神智都亂了。’蝶希困窘的推了推她。
翠兒哀怨的看了小姐一眼,存心教她愧疚似的,‘好嘛、好嘛!都是我不對,我走就是了。’
實在沒心思理會翠兒,蝶希只好任著她可憐兮兮的離開寢房。
目光禁不住再度回到放在桌上的披風,蝶希孩子氣的打了它一下,說來說去,都是它惹的禍,在這兒礙她的眼,亂得她心浮氣躁,乾脆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來個眼不見為淨……
唉!但願如此。
※※※
雖然天一亮就醒了,不過棣樊哪兒也沒去,只待在客棧,坐在院子裡看書。
大概是長途跋涉的關係,起了倦意,今兒個他就是提不起勁,反正體察民情也不急於這一兩天,等他養足了精神再說。
可是一個時辰後,發現自己一點看書的心思也沒有,腦海揮不去一道影子,他雖不想承認,卻也明白影子的主人是誰。
昨日為了不想增加她的難堪,也為了讓她接受他的好意,他走得匆匆忙忙,根本忘了請教她是何方人士,而當時的情形,也不方便讓他問及此事。不過這一別,只怕是沒有再見的一天,這種感覺今他有些悵然。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掛念一名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就因為她救人的行徑令他讚賞?還是因為她面對婦人冷漠回報所展現出來的釋懷,令他忍不住好奇她是怎樣的一名女子?
他看得出來她是個混血兒,這一點可以由她絕美鮮明的五官窺知,再加上她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