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說不定已升起歹心,或許是想搶我們的馬和財物。”
趙不凡額頭微皺,想了想道:“是要趕緊走,不過你拿幾兩銀子過去找些人問問,務必打聽清楚當下襄陽城的具體情況,最好再問問萬盛山莊!”
“行!”張憲點點頭,轉身走。
趙不凡叮囑道:“你小心點,眼下流民太多,『亂』不可言,說話做事謹慎些!”
“大人放心!”張憲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眨眼不見了人影。
趙不凡站起身來拍了拍身的塵土,示意楊沂和尚昆陽等人都拔出刀劍來擦拭,用以威懾遠處已經不懷好意的人。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張憲便急匆匆地趕了回來,滿臉焦急:“大人,萬盛山莊在西南三十多里外的伏龍山腳下,不過聽那邊逃難過來的一個都保正說,萬盛山莊也在著手撤離襄州,若不快些趕過去,可找不到人了!”
早前來的時候,幾人也是多有向難民打聽,可普通難民也只知道大寇王慶打過來的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這都保正之職是一鄉之長,自然知道更多。
趙不凡當下急聲追問:“那你有沒有向他打聽軍情?”
“有,我全都問清楚了。”張憲點點頭,目光看向遠處的百姓,嘆息著道:“襄州這幅慘象應該全都是童貫害的,去年他率軍前來征討王慶,根本不只帶了八都監的人馬,來的足足有五萬人!”
“什麼?”趙不凡駭然起身。“五萬人?他秘密抽調了別處的兵馬?”
張憲回道:“應該是,按那個都保正的說法,那些兵馬有些是穿廂兵式樣的甲冑,有些則是禁軍甲冑,也是說童貫來征討王慶的時候,肯定是抽調了禁軍人馬混在其,具體是哪部兵馬還不知道!”
趙不凡眼神閃動:“然後呢?”
這次張憲頓了下,似乎在思索,隔了片刻才接著說:“那都保正說,童貫帶兵討伐王慶的時候,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總之是以軍糧不足為名義,緊急向百姓大量借糧,承諾取勝過後連本帶利償還。雖說那個時候這周邊各府州也是大旱成災,可由於往年較富足,百姓多有積蓄,再加支援朝廷剿寇,因而很快籌集巨量糧食和牲畜。
可出人意料的是,童貫在房州打了敗仗,全軍覆沒,而後官府再也沒有提及還糧的事,如此一來,借出積蓄的百姓麻煩大了,再加去年遭受大旱災,物資極度匱乏,物價飛漲,周邊各府州這麼『亂』了起來,眼見冬天來臨,地方官府更是徹底慌了。
王慶趁此時機瘋狂發展勢力,聚集近十萬之眾,在一個多月前豎起大旗全面造反,可由於周邊府州的錢糧物資極度匱乏,他們也只能依靠燒殺搶掠百姓來供給軍需,如此多重原因之下,襄州也成了這幅慘象,恐怕不只是襄州,這周邊幾個軍州都應該出事了,只是眼下王慶正打向襄州,所以正巧給我們撞。”
剎那間,眾人全都沉默了。
楊沂滿臉鐵青,嘴唇顫動,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這種情況下,要死多少人?”
“至少一兩百萬!”公孫勝斬釘截鐵地吐出了這個驚人的數目。
趙不凡怒不可遏,多年來第一次爆了粗口。
“童貫這個狗雜種,搞成這樣都壓著不報,簡直滅絕人『性』!”
折月芝忍不住了,俏臉氣得通紅:“那我們可要趕快把這件事報去,越早報去,死的人也越少,看他童貫怎麼死!”
“死?童貫麾下有的是替罪羊,他完全可以推得一乾二淨,脅迫別人站出來背鍋!”
趙不凡氣悶地罵了一句,與童貫鬥了這麼多年,他也算是把童貫給『摸』透了,恨聲接道:“只要沒有直接針對他的證據,那他有的是辦法脫身,我現在覺得他派童蹇過來是要替他擔罪。若是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