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聲應命。
此後趙不凡也無心多停留,婉拒了兩人要私底下請吃飯的盛情邀約,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再度啟程。
雖然說公是公,私是私,可趙不凡還真有些不敢面對魏乘風和範如昊兩人,他們辛辛苦苦地在海上漂泊,為的也是雲海軍的壯大,為的是東仙港的發展,為的是共同的夢想,可眼下卻把人家用老命拼出來的底本都給掏走,他這心裡怎麼會好受,現在面對兩人的時候,他的臉皮都在發燙。
一日後,他帶著郝思文和呂方、郭盛又趕到了位於大城縣的聚賢莊。
何大野聽說他回來,高興地扔下鋤頭就跑來迎接,結果沒說上幾句,便聽他提起錢的事,當下就整個臉都垮了,苦得都能滴出水來。“我的個小祖宗,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啊!”
抱怨一聲後,他也不急著解釋,直接拉著趙不凡趕回杏園,等來到存放賬簿和檔案的庫房,他立刻就撲倒櫃子邊好一陣折騰,隨後拿出一疊厚厚的賬簿直接扔到桌上。
“莊主,這是聚賢莊近期的賬簿,你自己看!”
趙不凡輕輕翻開滿是褶皺的賬本,一邊看一邊問說:“大野,這聚賢莊的綢緞現在已經銷往大江南北,紡織作坊裡也是流水線生產,效率應該不低,真的不能多給軍中一些錢?”
何大野深吸口氣,老臉上的皺紋擠得層層疊疊。
“莊主,你也別嫌我這個老傢伙話多,實在是這人還是需要量力而行,當年跟你一起當兵的時候就覺得你『性』子過激,總是急於求成,現在好了吧,你弄出個爛攤子,這可怎麼收場?”
趙不凡放下了賬本,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也知道軍中的窘境?”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好歹我也是當了幾十年的兵,你養那麼多人需要花費多少,我這心裡多少有個數,不缺錢才是怪事。實話說吧,我們聚賢莊的生意確實紅火,整個大城縣的百姓都在養蠶是為什麼,正是因為我們聚賢莊自己養的蠶已經完全不夠,需要對外大量收購,雖然這樣會導致蠶絲品質高低不一,但我們也把織出來的綢緞都分了品級,價格有高有低,出貨量也從來不愁,紡織作坊現在可是有上千人在裡面做工!”
何大野驕傲地說到這裡,隨即又面『色』激動地盯著趙不凡,噼裡啪啦地說道:“可即便這聚賢莊賺的錢是堆積如山,但你要養的人是多少?那是幾萬禁軍,甚至還要添置武器鎧甲和戰馬,這是何等龐大的金額?我們賺的錢雖然多,可是要給作坊裡的人發工錢不?買蠶養蠶要本錢不?運輸護衛要花錢不?各地官府要徵稅不?
好吧,這些我都不說了,我就說莊子賺取的純利,這些純利除去擴充套件生意的部分,還要預留些用於流動的錢財,然後還要為你儲備每年送給梁師成那些『奸』臣的供奉錢,還有做生意過程中肯定要對各地官員上下打點,有時候還會遇到正常的貨物折損,這是多大的開支?
總的來說,我們每月支取給軍隊的錢已經是極限,沒辦法再多,你如果真要長久地養活那麼多兵馬,那就必須另外再找賺錢的路子。現在你麾下那兩支兵馬還沒有完全成型,或許還能勉強支撐,但等到真正成型的時候,你恐怕才知道究竟要花多少,養軍隊最可怕的不是俸祿,是後勤保障,是兵甲武器的儲備和維護,那時候別說我們聚賢莊,就算兩個聚賢莊也養不起!”
何大野在趙不凡心中如同長輩,所以他這麼直來直去地斥責,趙不凡也沒有升起反感,反而是為他說的話給傷透了腦筋,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趙不凡更是少有地表『露』出真正的內心,表『露』出他的疲憊和無能為力。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只有裁軍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話一出,何大野更是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罵道:“裁軍?怎麼裁?裁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