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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憤激之下,也道:“不錯。這等口是心非,陰險奸惡之人說出來的話,又豈能相信?哼,這老匹夫還信誓旦旦說什麼‘唯幸帆兄得脫,沈家血脈未絕,若異日尋得遺骨,自當謝位已讓。’我父當年被他們派人沿途追殺,身受一百零三處重傷這才拼死逃脫,此後若非和母親隱至深山,朝夕遷避,我沈家早就被他們派出來的鷹爪斬盡殺絕,又何來‘謝位以讓’之說?這無恥之徒滿手沾滿我沈家鮮血,竟然還敢假惺惺地說什麼‘彼時刎洗罪,沈公在天之靈可息。’真是可惡至極!”
沈括越說越怒,越說越悲,轉眼又看到棺前案上伯彥所立的靈牌,大怒道:“伯彥匹夫,誰要你來惺惺作態?我祖日夜對著你所立之位,只怕恨不得能從棺中跳出,生啖汝肉,又豈會安息?”說著一拳打出,案上靈位應聲而碎。
項飛雲正欲勸阻,忽聽“咯吱咯吱”的幾下微響,只見隨著靈位破碎,那具石棺竟而自行向後滑開數尺,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長方形孔穴來。跟著下面石室呼喝打鬥之聲,驀然自孔口躥上。
三人一驚,忙探頭去看,還未至跟前,見一道藍光衝口而出,又吃一驚,連忙止步。待得半晌,見並無其它動靜,方才又行移到孔口下看。
只見下面這間石室極為開闊,竟是此間石室的三倍以上。石室正中地上,一群人刀劍閃爍,鞭斧鏗鏘,縱上躍下,叱喝連連,正自拼命廝殺。而腳下地上,已佈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項飛雲邊看邊道:“小沈你可認識這些是什麼人?”
沈括搖頭,麗清綸一聲嬌笑,道:“飛雲為何不來問我,難道怕我吃了你麼?”
其實項飛雲確是有向她詢問之心,以她小魔女的身份,自是見多識廣,只是在剛剛經歷了方才溫池之事後,如非必要,不欲向她開口。是以這才改問沈括。此刻被她說中心事,不由俊臉一紅。
麗清綸再“咯咯”一笑,道:“飛雲知否你這樣子很迷人呢,姐姐只怕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你哩。”
接著轉向沈括道:“不如小沈你親姐姐一下,姐姐就告訴你們兄弟如何?”
若在平時,沈括就算不至於真去親她,至少也要和她嬉皮笑臉地調笑一番,但此時乍見祖父遺體,想起家族血仇,此刻心中只有仇恨,再無其他。聞言只“哼”的一聲,卻不應答。
麗清綸討了個沒趣,又道:“好吧,不取笑你們倆了。我告訴你們,下面這兩批人,身穿黑衣軟甲,額上印有血色魔焰的,是我們魔域的人;而另一邊著銀鼠皮戰甲,赤藍睛,手中多挺槍矛的,則是邪皇山城的銀甲死士,他們每個人腕上都刺有三叉戟標誌,那是邪皇厲天的不世神兵。”
項沈二人聞言再是一震,項飛雲心道:“原來魔域、邪城,都不單隻派了小魔女、邪靈一人,竟也是如巫國般大舉潛入。看來此次晶球之爭,各方都是勢在必得。這下可大大不妙。”
兩人正自思索,麗清綸又道:“喂,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為何這下面石室中竟遍佈藍光?這藍光映得人極不舒服哩。”
項沈二人經她提醒也自驚覺,下面這偌大一個石室,的確竟被一種極其詭異的藍光籠罩。二人之所以先前並未留意,只因這藍光映身,並未對他二人造成任何不適之感。這時用心感應之下,不由再度齊齊一震,異口同聲說道:“聖域晶球!”
麗清綸一驚道:“你倆是說這滿室藍光竟是聖域晶球出來的嗎?那麼晶球又在何處哩?”
沈括項飛雲向下仔細打量一番,二人也是滿臉疑惑。項飛雲道:“是啊,明明感應到晶球就在這裡,卻為何偏偏竟是看不到呢?”
麗清綸一皺眉,露出懷疑的神色,凝目向二人各自看了兩眼,才道:“你們兩個最好莫再耍滑頭,本姑娘的耐性可是有限得很,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