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嘲弄所有其他作品。但是,無疑,幾乎沒有什麼例子比塞萬提斯的作品對其物件即無節制的愛情的嘲弄更有尊重人的意味了:連他嘲弄的小說都有一種褻瀆的意味……如果我們考察一下這些騎士的想像,就會看到它們好像與傳授宗教奧義的團體的規定有關係*,入教者遵守教規,對騎士而言就是應該選出一位貴婦人,以自己的戰績向她示意:在現實世界,這就意味著戰功或騎士比武所代表的這些危險的價值展示。比武發生在奢華的節日,比武是節日中引人入勝的插曲;每個騎士照例在他的意中人面前交戰,他的比武是奉獻給她的,如同今天的鬥牛士將他迎擊的公牛獻給在場的一位婦女一樣;美人身著撩人的華麗衣裳,她觀看戰鬥如同觀看演出一樣,這樣我們可以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這些儀式具有個體的愛的節日的意義。想像中的這些戰績曾經發生在一個神話的世界中,在這個世界中,魔法師、龍和拯救產生於冒險的過程,表現了入教者的命運,他的半神般的價值。
*或許源自阿拉伯。參見我在《批評》上發表的文章《中世紀的法國文學…騎士道德與激情》,1949年7月,第598頁。
難道從這些誘人的表現中不會得出最後的教訓,即這些表現的意圖與其說是洩露出來,不如說是被明確提出了。在個體的愛進入歷史的插曲中,再次出現了一個歷史事件和情人們在他們的擁抱構成的宇宙中的失落這兩方面的意義不可調和的顯著特徵。從事件來看,話語即表達形式的必要性產生了,表達形式闡釋與有限目的相關的價值。從宇宙來看,秘密與沉默成為必要,其中所發生的無不表示存在的總體性,這種總體性是一次性確立的,而其餘一切意義確定的事物,最終只有虛無的意義。
Ⅱ 神聖的愛
1。極端色情的兩個方向:性虐狂或無節制的色情與神聖的愛
個體的愛是色情的一個特徵,而且沒有肉體的擁抱,我們就無法想像個體的愛。肉體的擁抱是愛的終點,在熱情的擁抱中愛人的選擇獲得了圓滿的意義。只有混亂或色情模稜兩可的特徵有可能摧毀與個體對立的障礙;相應地,享有一種過於隱秘、過於陰鬱的快樂的性夥伴從一開始就意味著愛的可能性。但是,對愛的禁止肯定有利於增強色情享樂,或——其意義相似——愛情降低了對享樂懷有的興趣。兩個基本的方向以這種方式出現了。
其中一種方式擴充套件了色情,色情拒絕異己的東西介入;這種方式從根本上與性夥伴的不安對立,這種不安將消耗限制在可以忍受的過度的範圍內,無論客體還是主體都有力量承受這種過度。這種方式要求無限的能量,這種能量不在事物面前退縮,也從不限制破壞。在通常形式下,這是醫生們稱之為性虐狂的罪惡。在系統的空論派形式下,如同薩德侯爵本人在巴士底獄的無盡孤立中所創立的形式下,這是無節制的色情的頂點和實現,我將在最末一章陳述這種色情描寫的意義*。我們會看到,色情與人想融
合在宇宙中的願望多麼契合。
*我不討論同性戀,因為它只為一般的場景帶來古怪的變種,次要的興趣;受虐狂在我看來,只是性特徵的一種變化,是一個男人在一個具有陽剛之氣的女人面前表現得像是女人——除非他符合性虐狂的過度行為,在這種行為中,主體的殘酷最終轉嫁到自身。
神聖的愛從個體的愛出發並朝著相反的方向前進,它擴充套件了總是在擁抱之中進行的對另一個人的追尋。它擴充套件了這種追尋並最終賦予它我所展示的深刻意義。但是為了自始至終地追尋另一個人,神聖的愛擺脫了偶然因素,偶然因素總是把真實的人與骯髒不堪的現實聯絡在一起。通常,在我們看來,愛人化作他想像中的自己,一種屈從於奴性世界狀況的存在。由此,想像中的客體取代這種存在的意圖產生了,這個客體是神話展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