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柱國相信,鎮南水軍之所以異軍突起,一是漿輪船二是伯賞別離,那位老元帥的作用,甚至不亞於前者。既然他現在已經死了,諸洪鈞不相信這世上還有誰的水戰能跟自己匹敵…
遲早有這一仗,遲則生變,那就打吧!
諸洪鈞和秦雨田就像兩個瘋狂的賭徒,一個帶了一千三百餘艘戰船,一個帶了八百餘艘,去進行一場天下無雙的賭局。他們使用的籌碼是無數財富建造而成的戰艦,是活生生的人的生命,賭濁自己的榮譽,軍隊的生死,以及他們身後兩個龐大帝國的國祚、土地、財富、人口…
贏的人將擁有對方地一切,輸的人將奉獻出一切。這就是這個賭局吸引人的地方,沒有人能夠拒絕!
天佑七年十月初七,秦雷帶著他能湊起來的全部家當,從江北水城出發。準備去三江口參加這場死亡遊戲。
雖然時值初冬,但最近連續響晴薄日,照耀的江面格外溫暖,就連江上不時颳起的陣風,也讓人感到溫和舒爽,實在是出遊地好季節啊…
秦軍上下卻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他們每一艘艦艇都懸掛著白幡,三軍將士也盡著素衣白甲,延綿數十里間彌亙若雪,望之不勝肅殺。
秦雷也穿了身素白色的戰袍,身邊立著熱孝在身,手持利刃的伯賞賽陽…其實秦雷很像為義兄抱住唯一的兒子,不願讓賽陽再上戰場了,但伯賞賽陽對秦雷道:這次與當年父親不同。我已經生了三個兒子,足以給伯賞家留後了。再拿傳宗接代理由,實在搪塞不過去。既然了無牽掛,就該為父親報仇了。若最後侄兒也不幸身亡,就是伯賞家的宿命。秦雷待要用強,這傢伙便以死相逼,知道他真能幹得出來,也只好允了。
但秦雷還是不敢讓他這個狀態去冒險。心道:老子地旗艦離戰場遠遠地。這小子就沒危險了。便以需要高手護衛為理由。把他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左右。這才算是放了心。
這麼些年過去了。伯賞賽陽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憨實地傻小子。他知道王爺不是需要保護。而是想保護自己。無奈其理由冠冕堂皇。他也只能暫且先在這待著。到時再見機行事。
旗艦行到江心。秦雷不禁前後眺望一眼。他看到了一眼望不到頭地龐大艦隊。在朝陽下顯得越發壯觀無比。竟是他平生所僅見。他雖然統帥過更多地兵馬。但論起視覺衝擊力。還是這些佈滿江面地威武戰艦。更加令人血脈賁張!
望著這終生難忘地一幕。秦雷地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紛亂地思緒一下子佔據了他地心田。他想到自己從一個孤苦伶仃地小質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千軍萬馬地統帥者。是怎樣走到這一步地啊?經過了多少地艱難困苦。背叛絕望。經過多少場明爭暗鬥。踏過多少人地屍首才有了今天地秦雷啊!
他突然感到自己是如此強大。已經可以決定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在這段歷史中地走向!他要為這個國家付出一切。他要讓神州一統。要開疆拓土。他要讓泱泱神州接受八方地朝拜!他要帶領這個民族走向新地輝煌!
為了自己地目標。阻擋在前進路上地絆腳石要統統踢開!
儘管諸洪鈞是如此的強大,豐富的經驗,更多的戰船,優秀地水軍,從哪方面講都是楚國的勝算高!但秦雷堅信勝利是屬於自己,屬於大秦,屬於伯賞元帥的!一定是這樣的!
他的手不禁輕微的顫抖起來,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情緒…是達到目標前的慌亂。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只要打敗諸洪鈞,贏下這一仗,他通往天下之主的道路,將是一片坦途了!
“王爺。”石敢輕聲地呼喚,將秦雷從沉思中拉回來,低聲問道:“什麼事?”
石敢也不說話,只把一個精緻地紅綢包雙手奉上,秦雷狐疑的看他一見,接過來開啟一看,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