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軍本來就收拾好準備過河了,自然不用在準備,跟上京山軍的步伐,打著火把向北行去了。
大河南岸…
“他們怎麼還不跟上啊?”昭武帝在板車上焦急的打轉道。
“陛下,齊國水軍封鎖了江面,他們不大可能過河了。”禁軍元帥馬光祖滿面憂慮道。
“呀,那我們怎麼辦?”昭武帝只關心自己。
“趕緊西歸虎牢關!”馬光祖沉聲道:“遲則生變!”
“那就快走!”昭武帝連聲下令道。
馬光祖沉聲應下,但面上的憂慮卻更加深重。他雖然資質平平,他也是個老兵,對危險有著獨特的嗅覺。
第五三五章 雨落梧桐清秋節,一夜惆悵菊花香
丁丁漏水夜何長,漫漫輕雲露月光。
秋逼暗蟲通夕響,征衣未寄莫飛霜。
千里之外,琴聲何來?京山王府,花落無聲。
池塘中殘荷微黃,南牆邊薔薇凋殘。這清冷的景象告訴人們,難捱的盛夏終於過去了。
但對園子裡的女人來說,寂寞清秋相思苦,才是最熬人的。
自從秦雷出征以後,她們便住到了一座樓上,白日裡一起做些女紅、寫字畫畫,到了說話作伴,就是不想單獨待著…因為芳心已經被那人帶到了千里之外,只剩下苦苦的等待。
等待著前線的戰報,等待著他的來信,等待著他回家…
比起後兩者,還是前線的戰報比較靠譜,每隔三天總會有一次。這三天一迴圈的小週期,也成了女人們心情起伏變化的晴雨表:在戰報日的前一天,園子裡的姑娘們便開始忐忑不安,彈琴跑調、繡花扎手,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非得到隔日戰報到了,知道男人平安無事,這才能放下心來,睡個踏實覺。再過一天平穩的日子,便又迎來了焦急不安的等待,週而復始,迴圈往復。
她們逐字逐句的推敲每一封戰報。還讓永福去找樂先生要了副華夏全圖過來,蓋住了王右丞地藍田煙雨圖,開始研究洛水原在哪裡、函谷關在哪裡、虎牢關又在哪裡?
她們不是要確定大秦軍隊又取得了多少勝利。也不是要知道他立了下了多少功勳,女人們只是想從那寥寥數語之中,看看他最近過的好不好,有沒有遇到危險?
起先的日子還比較好過,因為大軍節節勝利,秦雷身邊又有重兵保護,女人們還不怎麼擔心他地安危。討論更多的,是他有沒有吃好穿暖。有沒有生病受累,甚至還偶爾會調侃幾句,說他有沒有看上道邊野花之類的…當然除了雲蘿之外,誰也說不出這種話來。
但當月桂樹飄香以後,男人隨著大秦軍隊越境作戰,深入了齊國的腹地,姑娘們的心被徹底揪了起來,就連雲蘿也沒心情再開什麼玩笑了。雖然沒讀過什麼兵書,她們卻也知道郎君已經進入了兇險之地,境況也越來越危險了。
更讓人不安的是。在地圖上的小老虎渡過黃河以後,那原本三天一次的軍報,就再沒有到來過…讓永福去問樂先生,他也只是推說什麼深入敵境、通訊不便,訊息傳遞自然慢一些。之類地,一聽就是在搪塞敷衍。正在幾位姑娘坐臥不寧的時候,李夫人卻遣人來看望詩韻。
一番見禮寒暄之後,李府的管家替夫人詢問道:“京裡傳言我軍中了埋伏,幾十萬軍隊盡皆覆滅,真有這回事兒嗎?”
詩韻的身子微微一顫。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平靜道:“告訴母親,莫聽那些瘋言瘋語,我家王爺前天還來信說一切正常呢。”
那老管家明顯鬆口氣道:“大小姐說的一準是真的。”說著又憤憤道:“也不知誰那麼缺德。把個謠言傳的滿城風雨,還有鼻子有眼的…”
“都說什麼了?”詩韻狀做不經意的問道:“看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