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理所當然的遵循著這一習俗。
秦雷哈哈笑道:“那兄弟恭敬不如從命,謝了。”與那漢子又拱拱手,便在黑衣衛鋪好的老熊皮褥子上盤腿坐下。侍衛們各行其職,不一會兒,這邊也升起好幾個火堆,秦雷將被風雪打溼的大氅脫下,沈青接過放在火邊烘烤起來。
秦雷自己也湊在火邊取暖,漸漸地手腳恢復了活力,耳目也重新清明起來。他一邊用一根乾枯的細樹枝,輕輕挑撥著篝火,一邊冷眼瞧著對面的那些漢子。那些人雖然著裝各異,但俱都體格彪悍,雖兵刃橫於膝上,弓弩置於手側,卻面無懼色,談笑自如,顯然是見慣了風浪,謹慎卻無畏。
待衛士們燒好水,調好糊糊,秦雷吩咐先給殿外駐守地弟兄送去,他注意到,對面的漢子們面色一滯。這時沈青湊過來,輕聲道:“王爺,那些人的戰馬蹄子上有破虜軍的標識。”
秦雷微微點頭,輕聲道:“知道了,吩咐弟兄們加強戒備,隨時準備拿人就是。”沈青領命而出。
這時,對面的絡腮鬍子向秦雷往來,正好與他四目相交,秦雷舉了舉手中精緻地扁酒壺,遙敬了那漢子一杯。那人也舉起一個酒囊,與秦雷互敬一下,飲一口便低頭沉思起來。
秦雷不動聲色地坐在火堆邊,直到沈青在門口朝他點點頭,才朝那漢子朗聲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朋友何不過來一起飲酒聊天呢。”
此言一出,對面一陣輕微的騒動,那絡腮鬍子輕微地搖搖頭,阻止住其他人的動作,長笑著起身道:“求之不得。”說著拎起一個鼓鼓的酒囊,往秦雷這邊走來。有人想起身跟隨,那漢子呵呵笑道:“大官人只邀了我一人,你跟著作甚?”
秦雷也不禁為那漢子的灑脫所折服,朗聲笑道:“同喜同樂,一道過來就是。”眾人一聽,竟要全部起身,卻被那漢子一瞪,低罵一聲:“去趕集嗎?”隨意點了兩個伴當,把其餘人留在了原地。
待他三人過來,黑衣衛早讓出地方,請他們坐下。三人復又向秦雷見禮,便大喇喇的坐在火堆邊。
那絡腮鬍子在秦雷身邊坐下,將酒囊擱在秦雷面前,朗聲笑道“隆冬臘月喝烈酒,小人這是京城老店仙人燒的上品老燒,仙人喝了都燒心燒肺,卻最是驅寒暖身。只是不知大官人能不能喝慣?”
秦雷一招手,衛士便將一個更大的皮囊,也放在兩人面前。秦雷笑道:“這是寒家自制的露滴酒,壯士也嚐嚐。”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將對方的酒囊拿起。倒了滿滿一碗,相互一碰。各自一飲而盡。
秦雷飲了那據說仙人都燒心燒肺的老燒,直感覺渾身暖融融的,面色也紅潤起來,舒服地嘆口氣道:“確實是好酒。”
而那絡腮漢子可就樂子大了。一碗酒下肚,臉色先是刷白,緊接著變得通紅,滿頭地大汗滾滾而下。連著雙眼都發了紅。邊上兩個伴當剛要發作,卻聽他長嘯一聲道:“舒服!舒服!飲遍神州無數春,今日方知酒滋味!”說著又從囊中倒了半碗,輕啜著品咂,模樣極是陶醉。
那倆伴當這才放了心,有些眼饞的看了那酒囊一眼,卻強忍住沒有取用。
秦雷微微詫異地望了那絡腮漢子一眼,不由讚道:“兄臺好酒量。”他為了壓這漢子一頭,讓秦衛拿來了榮軍農場酒作坊裡出產的酒露。顧名思義,這是用濃酒和酒糟蒸餾。用器承取其滴露。得到的酒液清如水,味極濃烈,蓋酒露也。
這酒露極烈。酒量差的旦是聞上一聞,便會有些頭暈目眩,淺嘗輒止也會大醉一場。即使是軍中善飲之士,也飲不得三五兩,便會醜態百出。是以秦雷嚴禁軍中飲用酒露。只用作創口消毒地良葯耳。
但這漢子顯然是酒國元帥,雖然面紅耳赤。但持碗的手毫不顫抖,頭腦也仍舊清晰,除了舌頭有些大了:“不滋…大官人仙桑何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