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殿眼皮子底下四人不見了,這豈不是跟打臉似的?
“風行為越卿辦事,讓益城那邊盯緊了他們。”小藥師行蹤不定,小小一個風行商團的行蹤還是完全可以掌控於手,只要摸清了風行的行動,自然就能知道小藥師的想要做什麼。
眾紫尊齊齊應一聲,見聖主沒吩咐,趕緊退出,誰也不敢問要不要去風雲那邊盯著,更不敢問要不要與其他神殿聯絡聯絡,商量對策。
人去殿空,土聖主臉上陰晴不定,愣是睜著眼枯坐著。
天,從漆黑到光明,再到黑暗,時光就在白晝與黑夜一直交替進行著過去,土神殿沒有任何動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風平浪靜中,季節又輪迴到九月底。
東南方正天高氣爽,西與北兩地草木始枯黃,隱約相繼透出蕭瑟感。
西方屬金,代表著金系屬性的金神殿坐建於西部境之偏西的中等之州-富州之中,和以土生金之說,神殿建於平地,形成一個獨立的小鎮,遠遠望去,無數殿宇拔地而起,高牆連綿,金碧輝煌。
當九月重陽來至,略顯清涼的太陽光芒照臨神殿門楣巨匾時,神殿內傳出驚吼的嚎叫聲:“什麼人敢擅闖神殿?!”
第二章
悵然。
墨淚心中一片悵然。
思考了千百回,猜了千百回,她就是不明白原主為何偏偏只遺忘了出身,遺忘了童年過往,遺忘了故園家國?為何她沒有遺忘在寧都墨家的一些舊事?為何她沒有忘記藥劑知識?
頭腦是一片海,海中盛裝著兩個人的記憶,每一份都是那麼的清晰,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原主的,清晰得可一一錄記成字,描書成畫。
她的記憶是齊全的,從依稀能記事之時至二十八歲,點點滴滴,可串聯成串,奈何另一份記憶徒徒空出一片空白,那片空白讓人如此無力。
那片空白,也是必需回蓮國的原因之一。
墨淚不是死揪過去不放的人,可偏偏那份殘缺的記憶讓她感覺異常重要,所以,哪怕再不願意也得走這一遭。
迴歸,是多麼幸福的事,可她,卻生不出喜悅。
迴歸,意味著不得不面對許多的人,有些人可以無視,但,那與原主血脈相承的親人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
親人,那已是好陌生的字眼,曾經自十六歲之後,她的生活中便再沒了血親,一朝魂附他人,原以為也是無至親的一葉浮萍,誰知當早已接受命運時又冒出來一份親情。
親情,於她,早已如水中花,鏡中月般的虛無。
這份親情,是否真的是不夾雜任何利益的,是真正的血濃於水的親情?
不是不信那個名義的哥哥,只是因為記憶不全,在不知往事不知緣由的情況,她無法放任自己相信所謂的親情。
親情,能溫暖一個人,同樣,也可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人。
這一生,來得太過於詭異,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在現在還有風寶寶的情況,更加不容出任何一點差錯。
一念起,一念滅,一念之間,墨淚的心已迴腸百轉,轉過了過去,轉到了現在,最終除了惆悵還是惆悵。
她,能信誰?
“花燼,我可以信你麼?”人生漫長,當年有個卿卿可以全心信任,可以託負,如今,有誰?
“可。”輕輕的,花燼吐出一個字。
沒有遲疑,沒有猶豫。
他與她,是同一片大陸的人,不存在恩怨牽扯,哪怕再往上追溯家族緣源追到上古時期,也只有誼,不存在仇,
無仇,當然很少會出現反目之況,其實,哪怕溯源到上古時即使有仇,那些祖輩們的恩怨到如今也早隨時光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