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送豐收地區的糧食去救濟災區。這種見解確實高明,救災的方法是非常得當的。魯文公在位時隔年一次大旱,臧文仲對魯文公建議:“修理外城城牆,減少吃食節省費用,致力農業,獎勵各人搞好本職工作。”臧文仲知道災禍不是由於政治失誤引起的,所以僅僅是加強預防措施,不改變政治。鼓吹變復之道的人,見到災變總是歸罪於政治原因,不考察政治上有沒有過失。見到怪異就驚懼疑惑,改變道德行為,把不應當改變的也改變了,結果只能是自取災禍!
【原文】
45·9何以言必當雩也?曰:《春秋》大雩,傳家在宣、公羊、穀梁無譏之文(1),當雩明矣。曾皙對孔子言其志曰(2):“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3),童子六七人,浴乎沂(4),風乎舞雩(5),詠而歸(6)。”孔子曰:“吾與點也(7)!”魯設雩祭於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謂四月也。“春服既成”,謂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樂人也(8)。“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龍之從水中出也(9)。“風乎舞雩”,風,歌也。“詠而饋”,詠歌饋祭也,歌詠而祭也。說《論》之家,以為浴者,浴沂水中也。風,幹身也。周之四月,正歲二月也(10),尚寒,安得浴而風乾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審矣。《春秋左氏傳》曰:“啟蟄而雩(11)。”又曰:“龍見而雩(12)。”啟蟄、龍見,皆二月也。春二月雩,秋八月亦雩。春祈穀雨,秋祈谷實。當今靈星(13),秋之雩也。春雩廢,秋雩在。故靈星之祀,歲雩祭也。孔子曰:“吾與點也!”善點之言,欲以雩祭調和陰陽,故與之也,使雩失正,點欲為之,孔子宜非,不當與也。樊遲從遊(14),感雩而問,刺魯不能崇德而徒雩也(15)。
【註釋】
(1)傳家:指解釋《春秋》的人。在宣:“在”為“左”字之誤,又脫“丘明”二字,故文不成義。本書《書虛篇》:“如經失之,傳家左丘明、公羊、穀梁何諱不言”可證,當據改。左丘明、公羊、穀梁:參見16·20注(17)。
(2)曾皙(xī西):即曾點。曾參的父親,也是孔子門徒。
(3)冠者:成年人。古代男子年滿二十歲時束髮加冠,舉行冠禮,表示已經成年。
(4)沂(yí移):沂水,流經山東曲阜城南,西入泗河。此水有溫泉流入,所以暮春即可入水沐浴。
(5)舞雩:舞雩臺。魯國祭天祈雨的地方,在山東曲阜城南。
(6)歸:據下文“詠而饋”應作“饋”。饋(kuì愧):這裡指用酒食祭祀。漢代流行的另一種《論語》本,即《魯論》。“饋”亦作“歸”,是回家之意。
(7)與:同意,贊成。以上曾皙和孔子的對話參見《論語·先進》。王充引用這段話是為了說明雩祭,下面他對這段話作了自己的解釋。
(8)雩祭樂人:指雩祭時伴奏、跳舞的人。
(9)象:象徵。
(10)正歲:指東漢使用的夏曆,即沿用至今的農曆。正歲二月:周曆以夏曆十一月為正月,二歷相差兩個月。王充認為孔子時使用的是周曆,所以周曆四月是夏曆二月。
(11)啟蟄:即驚蟄。參見43·3注(4)。《左傳·桓公五年》作“啟蟄而郊”,不雲雩。不知王充據何本而言。
(12)龍:龍星,指二十宿中的角、亢二宿,屬東方蒼龍。見(xiàn現):同“現”。
(13)靈星:傳說是主管農業的星。王充認為“靈星”即“龍星”。參見本書《祭意篇》。
(14)樊遲:參見28·5注(2)。
(15)以上事參見《論語·顏淵》。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