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信賴有加的話,那他就只能晚點要裴寂和裴寂一家的命,因為他剛剛接掌大權,大權還沒握問,李淵要是因為裴寂跟他鬧矛盾的話,對他的影響會很大。
所以他可以多留裴寂活一段時間。
如果李淵只是喜歡裴寂拍馬屁,喜歡用裴寂當唇舌的話,那他什麼時候殺裴寂,殺裴寂一家,都無關緊要。
他會盡快送裴寂一家下去團聚。
只是李元吉盯著李淵打量了半天,也沒觀察出李淵對裴寂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什麼意思。
所以只能嘴角抽搐著道:“父親既然下旨了,我自然會遵從。”
在觀察不出李淵的準確態度和準確意思的情況下,只能依照最寬宏的處理方式來了,這樣會更保險。
不過裴寂的家產已經抄了,是說什麼也不會還的,別說李淵開口了,就是李淵鬧到了昭德殿、太極殿,也不會還。
“哼!原來你眼裡還有我,我還以為你眼裡沒有我呢!”
李淵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表達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過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了,因為李淵沒有‘得寸進尺’的提出新的要求。
“多謝,多謝主公厚愛,多謝殿下寬宏大量。”
裴寂感激涕零的一個勁的叩首,先是給李淵磕了幾個,然後又迴歸頭給李元吉磕。
李元吉也不知道他的感激涕零是真心實意的,還是裝的,畢竟像他這種慣於阿諛奉承的讒臣最會演戲。
不過,他是真心實意的也好,是裝的也罷,也沒什麼好在意的。
反正他在許諾要留下來陪李淵的那一刻,他就註定再也沒辦法離開皇宮,離開兩儀殿了。
他的生死,也由不得他了。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李元吉在裴寂磕完了頭以後,躬身向李淵請示。
說是請示,實際上已經開始往外走了。
…李淵只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一直等到李元吉出了兩儀殿,走遠了,才緩緩的站起身,手腳哆嗦著對裴寂道:“往後你見了他躲著點,不然他再想殺你的話,我也不一定攔得住……”
裴寂驚恐的瞪大眼看著李淵。
李淵有些磕巴的喃喃自語道:“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他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大唐的一切也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了,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不想要這個位置,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世民那個畜生動手的時候,大概是激怒他了,所以他才奮起一擊。
如今在這座宮裡,這座城裡,已經沒有人能戰勝他了。
即便是帶領著千軍萬馬,也不一定能戰勝他。
所以我們以後,得仰仗他的鼻息過活。”
裴寂聽到李淵這番話,眼睛瞪的更大了,臉上的驚恐也更濃了,“只是……只是投擲了一隻石獸罷了,主公為何會這麼認為?”
李淵雙眼有些失神的瞥向裴寂,聲音下意識的拔高了一些道:“只是投注了一隻石獸,還罷了?你雖然粗通武藝,但少涉軍伍,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個能力擲千斤石獸,且遊刃有餘的人在戰場上能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
毫不誇張的說,在不動用超大型軍械的情況下,在沒有地形優勢可以藉助的情況下,在不動用各種陰謀詭計的情況下,他隻身殺過來,只要沒力竭,他可以一直殺。
殺到你膽寒,殺到你退避三舍,殺到你見了他腿肚子都會打哆嗦。”
裴寂下意識的張大了嘴,難以置信。
“沒……沒這麼誇張吧?”
裴寂一直覺得,人力是有窮盡的時候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作戰的時候,才會去追求更快更有力的戰馬,更大更具殺傷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