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和李世民已經開始衝著對方的性命下手了,這說明他們之間的鬥爭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
李元吉身為局中人,即便是想盡了辦法置身事外,關鍵時候還是會被牽扯到其中。
所以李仲文那邊,李元吉確實沒時間跟他耗,也沒時間去查他是不是被冤枉的。
他要是有什麼委屈,可以在事後為自己叫屈,但現在這種時候,可沒有人遷就著他。
“臣明白了,臣到了葦澤關以後,會盡快下了李仲文的兵權。至於馬三寶那裡……”
蘇定方說到馬三寶的時候,遲疑了起來。
馬三寶究竟去葦澤關幹什麼,柴紹也沒說,李元吉也沒猜到。
所以如何面對馬三寶,蘇定方拿不定主意。
李元吉也拿不定主意,不過想到了馬三寶無論在葦澤關做什麼,對李秀寧而言都是有害無益的,就皺著眉頭道:“我會在信裡向馬三寶說明我阿姊的情況,相信他了解了內情以後,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馬三寶要敢什麼蠢事,你必須及時制止他。
必要的時候,我允許你將他暫時扣押。”
蘇定方當即點了一下頭,沒有其他問題了。
李元吉將盤子裡的大肉塊,一股腦的推到了蘇定方面前,又給了蘇定方一個鐵籤子,以及一盞調料,讓蘇定方將快要冷了的肉烤著吃,然後自己回到了案幾前,搓了搓手開始奮筆疾書。
由於要交代馬三寶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李元吉寫的信很長,耗費的時間也長。
足足耗費了兩刻鐘,些了足足七八頁紙。
習慣了後世的書寫方式,唐人的三四個字代表一句話的方式,李元吉是真的不習慣。
所以他每次寫重要信件的時候,寫的都很詳細。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說過他這麼寫信有什麼問題的。
寫好了信,裝進了信筒,封好了火漆,交給了吃飽喝足的蘇定方以後,又特地叮囑了一句,“此去葦澤關路途遙遠,一定要萬分小心,如果遇到了不長眼的人攔路,就給我闖過去。
不要怕得罪人,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蘇定方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樂了,在收好了信筒以後,抱拳道:“有殿下這句話,臣就放心了。”
李元吉點了點頭,拍著蘇定方的肩膀又道:“事後如果發現了什麼不聽話的兵油子,或者不長眼的土匪流寇,就全部趕到趙州去。
你和闞稜他們在東南道撈足了油水,羅士信、薛萬淑他們什麼也沒撈到呢。
有機會就給他們創造一點機會。
不然你們富了,他們沒富,他們會埋怨我偏心的。”
蘇定方一愣,樂呵呵的道:“有洛陽到棣州的漕運,棣州到交州的海運,他們遲早能撈足油水,不可能沒機會的。”
蘇定方全程參與過洛陽到棣州的漕運建立工作,也主持過棣州到交州的海運工作。
深知這兩條運輸線有多賺錢。
所以他不認為在這兩條運輸線上有份子的羅士信和薛萬淑富不了。
毫不誇張的說,找一條狗,給狗脖子上掛一個裝滿餅的袋子,也不用狗幹什麼,只要讓狗到了每個碼頭下去,將袋子裡的東西清空,在買一些當地的特產裝到袋子裡,沿途倒騰一圈,也能倒騰出上百貫錢。
若是運氣好,上千貫錢也不是問題。
這就是漕運加海運的魅力。
在洛陽只值兩文錢的胡餅,拿到了魏州等地,那就能賣到五六文錢,拿到了棣州,能賣到十幾文錢。
在棣州不怎麼值錢的麻布,拿到交州就是上等貨物,能從交州的土人手裡換取各種各樣的寶石、犀角、珍貴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