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錦禾本有笑意,但一聽他這話,十分不快,當即板了臉來,“你才是是非不分,姐姐她於我有恩。你們做人的也說了,要知恩圖報,怎地到你嘴裡就成了是非不分。”
“有恩?”紀展元本是收妖,聽她這麼一說,好奇心卻是被勾起來了,“當真是怪事,我追了她這麼久,只知她害人,哪裡還有救人的?”
錦禾不以為意,睨眼瞧著紀展元。心想他到現在也沒動手,看來還是有心的。若能將姐姐的事蹟告訴他,說不定能讓這道士改變看法,會放過姐姐也不一定。
這般想著,心下又鬆快起來,開心的緊。殊不知紀展元懷的正是跟她相反的心思。一個想苦口婆心,一個想放手一搏。
錦禾事無鉅細的,將林梨惡戰狼妖之事仔細說了。盡是挑了誇讚林梨的話來講,“你說,若不是姐姐,我早就被那可恨的狼妖給咬碎了。此恩大於天,我該不該報。”
紀展元仔細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不懂這恩從何來。
“她本性不純,本就犯了殺孽。若說救你,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根本不是她特意。”
這種本就覆蓋在殺意上的恩惠在紀展元看來尤為不屑,何況,那林梨本就犯了殺生,連害了兩條人命。即便是無意中救下了一條性命,也抵不了她從前的惡行。
“巧合也好,必然也罷。”錦禾打斷他,臉色青白難看,“偏偏是那日,偏偏是姐姐,這份恩情,我定是要報。不管是何人,只要想對姐姐不利,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她說的絕對,毫無反駁的地。也讓紀展元怒目,“這麼說,你是非要從中阻礙了。”
“你這道士好生奇怪。”錦禾也是怒言相向,激憤中露了長尾,“我報我的恩,你非要自以為是。”
紀展元哪料得自己的一番好心變成了危言聳聽,頓時覺得師傅說的對極。與妖是講不得什麼道理的,就該為民除害才好。
“好你個小狐狸精。”紀展元重握了法器,“我好心相勸,你非要執迷不悟。”
他重話才說了一半,殊不知這句話正扯到了錦禾的痛處。
剛才還怒氣衝衝的錦禾停了下來,一張臉刷白無比,活像被施了定身咒。
紀展元卻兀自不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回原形,再想成精,就等下輩子吧!”
不亞於又被捅了一刀,錦禾心內像被貓抓似的一痛,她激怒下的長尾也收了起來,滿面的揪然,“你!”
話到嘴邊卻如何也說不出來,伶俐盡失,只是黯然。
紀展元還未發覺,只當是這小狐狸怕了。畢竟,玄妙道法面前,萬妖皆懼。
他略略得意,正準備著手收了這妖。卻看錦禾面上幽涼,雙眼淚津津的,一道道冷然劃於面上。
怎地,竟是哭了?
紀展元也驚了顏色,可他還沒施法呢?
他跟著易天師這麼久以來,什麼妖魔百態都看過。無非是死到臨頭大呼改過,或是厲言相逼,再或是跪地求饒。可這……師傅就是沒告訴他,這妖怪哭了該怎麼收拾?
仔細想想他倒是見過,只不過那些妖哭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猙獰,實叫人無心憐憫。只是這小狐狸就不同了,梨花帶雨的,把紀展元都給哭亂了。
“你!”紀展元都忘了面前這是隻妖,也是手足無措,除妖的法器都不知要往哪擺,只能色厲內荏道:“你哭什麼?”
不問也就罷了,錦禾聽了他的聲音,悲意更盛,竟索性大哭了起來。
紀展元什麼妖魔鬼怪都可見,對女人卻實在是一竅不通。尤其是女妖,就更加琢磨不透了。
他耳邊都是啼哭,聽的心裡又慌又忙,“你好端端的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