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刺刀
偷眼事件查來查去沒結果,段副連長心裡很煩,天底下最棘手的沒準兒就是抓流氓了。好在那馮乾兒像是過了勁兒,連著幾天沒來連部追問“案情”,段副連長不由鬆了口氣,悄悄把那事撂下了。
珍寶島卻覺得不如意。不容易成了“關鍵”。這天看到段副連長去了連隊的菜地,她便找上去對他說,她又熬了一大鍋菠菜湯,放了蒜沫和香油,特意來找你去喝呢。段副連長一看是珍寶島,急忙說:“不用不用,你留著給馮乾兒喝吧。”珍寶島媚了他一眼:“瞧你這個客氣,你們兩個一起喝嘛,往後有他一口,就短不了你一口。”段副連長這時眼睛都綠了:“你這人怎麼越說越不像話,這哪裡是要我喝湯,簡直就是栽贓!”說完扭身氣呼呼地走了。
碰了釘子,珍寶島幾天裡都躺在炕上長噓短嘆,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怨婦。她第一次讓男人上手是在一個草垛裡。起先她找到那個副隊長是為了讓他給自己攤一個好活兒,她對他說能不能換個人去放驢,她已經放了四年驢了,一看到那幫驢她就覺得活下去不容易。那隊副卻不大用心,他一邊聽她講一邊吃晚飯,面前桌子上擺著滿滿的一大碗羊雜碎。隊副用筷子揀起一塊黑糊糊的玩意兒來,問她知道這是什麼麼,她搖搖頭說不知道,他說是羊鞭。他又問知道什麼是羊鞭麼,她又搖搖頭,他說就是羊*。又問知道羊*是幹什麼用的麼,不等她搖頭,就顧自說是男羊用來收拾女羊的傢什。她糾正他說,應該是公羊和母羊,男和女講的是人。隊副固執地說就是男羊和女羊,人和畜類其實一個樣。
吃完羊雜碎,隊副吩咐兩個兒子好好看家,爹爹要出去耍一耍。隊副把她領到屋後的草垛旁邊,對她講我們就在這裡耍吧。他一邊給她*服一邊跟她說,你這個小女子好不曉事,放驢那營生有多好,他是為了照顧她才讓她去放驢的。他一邊耍一邊做她的思想工作,說放驢這事聽起來不太體面,可實際比起田裡的活計來,又自在又輕省。你看,至少腿腳是自家的,東山抓鳥西海撈魚,想去哪裡去哪裡,強似在大田裡風吹日曬撅屁股。這時他對她說你把屁股抬一下,這個樣子怎麼耍。然後接著說,你還可以賺一些驢糞,放驢時隨身背一個帆布兜,別人問起就說裡面裝的是乾糧。一天下來,你少說能賺幾十斤驢糞。等到隊副耍完了,她就基本同意繼續放驢了。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合計,一天十幾斤,十天上百斤,一百天上千斤,一年就是三千多斤!以前怎麼不知道天底下有這等的好事兒。她要把這訊息馬上告訴她爹,她爹可是那種見了糞比見了兒子都親,恨不得趴上去吃幾口的莊稼人。
這時辰,珍寶島身上有種東西在發酵。馮乾兒近幾日不知咋搞的,做*不大肯用功,得過且過,常常是她這邊剛有了興頭,他那邊就草草收兵。論起男人的那份手藝,還是那位隊副盡心盡力。從跟她耍了頭一次,每隔十天八日隊副就找她一回。多半是在野地裡,那邊驢在啃著草皮,這邊兩人就鋪排開。到了秋日,身下的乾草暄騰騰的,耍起來很得勁。隊副會很多種花樣,他讓她一會兒橫著,一會兒豎著,一會兒仰著,一會兒趴著,再不就跟那些毛驢一個架式。
有一個姿勢珍寶島可是忘不了。他讓她起來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手扶著樹幹,一隻腳著地,另一隻翹了起來。珍寶島說這不成了紅色娘子軍裡女戰士了麼?副隊長說要的就是跟女戰士耍一個麼。副隊長要她扶好了保持住這個造型,而他就站在她身後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