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什麼痴?」 章雪揚問。
「說是找到姦夫了。」陳司光抖抖煙盒:「來一根?」
章雪揚接過:「所以,對方知道胡璐不是單身?」
「怎麼不知道?那條粉腸就好這口!死賤哩!」範亞豪罵得很髒。
亂七八糟的感情,章雪揚還算厚道,這回沒再踩他痛腳,火機一打一閉,坐旁邊陪著煲煙。
半開放式的包廂裡,三個男人各據一邊,就範亞豪最吵。
他和未婚妻胡璐,初中到大學再到現在,多少年的感情了,愛是真的愛,不然早掰了。
記得當年都是學生的曖昧期時,他叫她名字的諧音:hu或是wuloulou,邊叫邊搖頭,舌頭在嘴裡炒菜一樣彈來彈去,她過來要揍他,但還沒近身他就躺在地上,一邊騷叫一邊看她,看得她臉紅又咬唇。
只是這麼多年,說不上膩但確實也需要新鮮感,他知道自己有不要臉不要命的劣根性,但現在也想通了,反正婚姻也就那麼回事,玩咖就應該和玩咖在一起,綁死了別去禍害其他人,也算他們長這麼大,為廣州地盡的一點社會責任。
「大不了以後開放式婚姻,各睡各的!」
他又激罵,章雪揚手指夾煙,悠悠吹走眼前青霧:「那你記得去結紮。」
範亞豪臉一下綠了。
菸頭碾滅,章雪揚起來拍拍陳司光的肩:「走了。」
「走這麼早?」
「回家遛狗。」
他養的是條邊牧,每天都要放放電,不然沙發又得換。
車開出幾裡,章雪揚感覺酒勁上來了,臉有點燒,但後座沒找到濕紙巾,於是坐起來:「濕紙巾給我一下,謝謝。」見代駕開燈在找,提醒他:「右邊儲物格里應該有。」
「好的。」代駕立馬開啟儲物格,正好黃燈轉綠,後面車不知道急什麼,長長地滴了一聲,他連忙抓了遞到後面。
章雪揚伸手接過,一條項鍊掉了下來,砸到他膝蓋。
摸起來看了看,是蘇婷忘在他車上的那條,酒紅色絲絨質地,摸起來像那晚她坐在他腿上,後頸細碎毛髮的撫觸感。
也想起酒吧那晚她戴這項鍊的樣子,細白的頸上系一道,在舞池裡頭髮亂甩,肩頸的骨感和身體的肉感。
昏光暗影的,窈窕到是男人都想多看幾眼。
其實應該也就第二次進夜場,狀態已經自如很多,不像頭回見她,肢體侷促,跟躁亂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後面那晚她眼裡的新奇感,像乖乖女學著探索花花世界,一隻腳已經邁入禁區,有著跟外表不相符的好奇欲,好像隨時能做出一些令人詫異的舉動。
叫人恍恍惚惚地覺得,乖乖女可能也不是那麼乖。
指間揉捻很久,章雪揚沉下氣,開啟前排扶手箱的收納格,把項鍊放了回去。
到家後,邊牧已經急得在打轉。
一泡尿憋太久,章雪揚開啟陽臺門放它出去,澆得外面草坪勁響。
尿完帶到旁邊公園溜了一圈,這蠢狗喜歡繞樹鑽樹,章雪揚懶得跟他繞,於是放開牽引繩,自己站後面看著。
這一帶沒什麼人,風有點冷,章雪揚拉上外套拉鏈回了條微信,抬頭見狗一個爆沖正想喝斥,幾個女孩子結伴走過來:「哇!這條邊牧線條真好,毛髮也亮!」
章雪揚往那邊走,女孩子們已經嘻嘻哈哈跟它互動起來。
這狗有點蠢,養這麼多年了還是不值錢的樣子,見到異性就表演聽話,尾巴搖得像雨刮,引得女孩子們紛紛在誇:「好乖誒,眼睛也好大。」
抬頭見到章雪揚,穿一件黑色夾克站在後面,人高高挺挺的,不由都紅了臉。
有膽子大的笑著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