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來聳聳肩膀,苦笑道:&ldo;七十年前的事情我管不了。我把你們叫來只是看一看這個頭骨,要真是那何小姐的,就把頭骨帶回家去。只是阮可象的案子還要查,有些棘手。上面有隻手要遮這個案子,我可能要請去談話了。蕭大師,這幾天跟你接觸,改變了我許多看法……&rdo;
胡春來說到這裡,眼睛紅了,伸出手忽然跟我握手。我知道魔指會所這個案子會牽扯一些權貴,壓力肯定不小,沒想到會有這樣大。
我和胡春來握握手,感覺滄桑的手充滿了力量,也飽含了無奈,道:&ldo;這隻手很大嗎?&rdo;
胡春來點頭,沉默不語,過了許久道:&ldo;蕭大師。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帶著這個頭骨走吧。好好活著。&rdo;在我離開那一刻,胡春來忽然開玩笑說道:&ldo;如果真有螳螂大俠的話,那就好了。&rdo;
我將頭骨裝起來,和狗爺離開了市局,坐車回到了小區。
計程車的廣播臺正播著鬼故事&ldo;那冤屈的魂魄,帶著怨念回到了人間,用紅繩子勒住了殺人兇手的脖子……&rdo;
狗爺嘆道:&ldo;世間的事情。有太多的無奈。習慣了,看開了就好了。&rdo;袋子裡面的老鼠露出腦袋,看著這個人間。
我心中憋得難受,把小羊帶上,到一些偏僻的巷子。這小羊吸收了一些陰氣,精神頭也好了不少。遠處的風吹來,我立在天橋上,靜靜看著這座我深愛的城市。天橋的歌手唱著自己的歌曲,來往的人走著自己的生活。
溜達回來,狗爺拿出了三枚銅錢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往西邊走不吉利,道:&ldo;蕭棋。看來咱們要往西邊去了。&rdo;
第二天一早,何青眉主動打來了電話,說進入她體內的瓊花蟲昨天開始有了感應,似乎感知到了從西邊來的召喚一般,或許那邊就是黑煞教所在。
我一聽西邊,看來狗爺卜卦還真是應驗了。在江城市短暫逗留了一個星期,下一步就是往西邊走。江城雖雲樂,不如早離去。
何青眉在電話另一頭猶豫了一會,在我的催促下才講起來:&ldo;昨晚瓊花蟲活動的時候。我感知它的一絲記憶。我好似看到我姐姐的影子。難道我姐姐以前也是瓊花蟲的宿主?&rdo;
我冷笑了兩聲:&ldo;好了。我知道。有什麼事情咱們見面聊吧。&rdo;掛上電話,我終於想清楚,為什麼何青眉這樣清新脫俗的女子,願意陪著茅文傑這種暴發戶的土大款,千里迢迢運著紅漆棺木來找我外公龍游水。
是因為她知道,棺木之中的女子和她姐姐之死有關係‐‐那個大了七十歲的姐姐。狗爺說把頭骨也帶上,或許能遇到可以聽骨的異人,能從頭骨之中聽到一些線索的。我說這事情咱們咱是不告訴何青眉。狗爺點頭答應。
三人見面相商,湖北的西邊應該就是蜀中。下一站目標就去四川。
我買了一份報紙,上面報導,小區廣場舞大媽遭鋼珠襲擊,頭破血流。我會心一笑,狗爺算得還挺準。
另校園沉湖三頭骨案報導,其中一個證實為七十年前人氏,為自然死亡;另外一個為十一年前白雨碎屍案的頭骨,該案去年已經偵破,不再贅述;最後一個為魔指會所男員工,謀殺該員工的女經理祁某人,因為心理壓力大,前不久服毒自盡,並非坊間傳言的為螳螂大俠所殺。
我想,當中的真相,還是被蓋住了,那些把人當螻蟻的權貴,或許才是最牛的蟲師。
另一版上報導,全國道教協會第xx屆閉幕。茅曦道赫然在列,他帶著的黑絲襪的氣息似乎是魔指會所的,看來真是個色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