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任何表情都誠得非常詭異。“不過,再老也總有一個人的樣子,不像我。”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我載糖三叔的面具。讓我驚訝的是他能叫出三叔的名字,這麼說來,這傢伙竟然認識三叔。
“你認識我?”
“嗯。三十年了,你大概想不到我還活著,”
“你是?”我忽然意識到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如果他認識三叔,那他忽然在荒郊野嶺青到三叔。也一定會驚訝。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這是條件反射;我想認出他是誰,但我是吳邪,根本沒有三叔的記憶,我很快就明白這是徒勞的。
“我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遇見你。”他的發音非常含糊。帶著很濃的方言口音,但不是了西的方言,我聽不出這方言來自哪裡。“你肯定認不出我了。”他畸形的手在一邊的雜物堆中翮動,我看到了他的指甲,黃色的指甲非常厚,
這人就是在悶油瓶“故居”裡和我搶箱子的人。都對上了。
他翻動了一會兒,從雜物堆中拿出了一個東西,甩給我,我勉強接住,發現是一枚用被壓薄的硬幣折成的小東西,看不出是什麼,似乎是一個五角星:
以前那種鋁製的分幣放在鐵路上。列車一壓就壓成鋁箔了,能折成各種各樣的小東西。小時候我老爹帶我去看火車的時候,經常壓幾個給我。不過當時的分幣還很值錢,這種玩法一般也只有家庭比較富裕的人才會玩兒。
他把這個東西甩給我。難道三叔看到這個東西,就能想起來對方是誰?看樣子對方一定是和三叔關係有點密切的人了。
我腦子轉得飛快,所有的資訊在我腦子裡拼湊出了很多故事。這個人是誰?
他認識三叔,參與了考古隊,難道他也是當年老一輩的後人,三叔的同輩?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場景:一個青年參加了一支考古隊伍,進山之後中了機關,渾身潰爛。別人以為他死了,但他最後活了下來,被附近村子的青年獵人所救,使用草藥治療,然後康復,但成了殘疾人。他在山中隱居,苟延殘喘。為了保護其他人不再受到這樣的傷害,他在山裡裝神弄鬼,把很多人嚇跑。但被財寶的傳說吸引過來的壞人越來越多,當年的考古隊伍的繼承人終於出現了。他一路監視,一路等待著出現表明身份的機會,同時心裡也十分矛盾,因為自己現在巳經成了怪物。在一邊恐嚇隊伍,想嚇跑他們之際,他忽然偶遇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好朋友XXX,如今他們相認了,準備開始互相吐苦水……
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他可能會勸我其中有危險,回頭是岸。我要是聽從了,就會乖乖回去,這怎麼可能?我肯定是不聽,那麼他可能會和我反目成仇,最後把我幹掉,或者就是目送我去冒險,讓我死掉。如果是比較悲情的結局,那就是他最後勉強成了我的嚮導,和我一起進人張家古樓內,最後為了救我而死掉。死前他會和我說,你看我早就和你說過吧。你一定要活著出去!
我甩了甩腦袋,甩掉這些電視劇裡看來的念頭。在現實生活中當然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覺得他見到我,根本也是沒有想到,現在他應該也不知道怎麼辦,也許只是想和我敘敘舊而已。
不過這人曾經用迫擊炮轟過我們,我不確定他當時知不知道我在隊伍裡。但就這人毫不留情地做的這些事情來看,他並不懼怕傷害他的人,殺個人對他來說一定是一件完全沒有心理壓力的事情。
那我就不能太放鬆。我對他的瞭解太少了,萬一他和我三叔本來就有仇,現在一句話沒說對,我很可能就會被幹掉。他的褲子裡鼓鼓囊囊的,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傢伙。
我佯裝思考,然後做出了微微錯愕的表情:“是你?”我沉了沉
自己的表情,“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